40年前 我无师自通学会骑自行车
文 | 宫玉河
1976年,我们村来了一支驻村工作队。成员有来自济南的知青“刘大伟”和“小李子”。有来自三唐公社的女青年“小王”。来自城里的“大老孙”(个头高,岁数相对大点),等五六个人。带队的是崔队长,我父亲的熟人。
工作队安顿下来后,我父亲要请崔队长吃饭,让我去地里喊我堂叔伯大爷作陪。
堂叔伯大爷是村干部,父亲的安排一举两当,合情合理。于是,接到任务后,我走出屋门,一眼看见父亲的自行车停在院子里。我回头透过窗户,看父亲没有注意窗外,就提起自行车后架,出了角门才把撑子蹬开。
我知道,如果在院子里蹬开,“砰”的动静一响,父亲就会知道有人动车子,并且知道我不会骑,怕把车子弄坏了,肯定会阻拦我。
出了角门就由不得父亲了。
当时,自行车是跟缝纫机、手表并称的老“三大件”,一般家庭买不起。那时候,计划经济条件下,物资奇缺,包括粮食、布料、煤、自行车、缝纫机等,都凭票供应。
记得有一年,母亲对父亲说:“你找找周裕来,给弄个缝纫机票。”
周裕来叔叔是我父亲的师范同学,当时在县武装部当“干事”,有点社会能力。即便如此,也是大半年后,才有了一张缝纫机票,可是,家里的钱又不凑手了,那张缝纫机票也没为我家所用。
人们对几大件也很是爱惜。记得娘告诉我,邻村蔡庄有个人买了新自行车后,用完都是吊在梁头上,再盖上一床被子,以保证车子的“一尘不染”。
学骑自行车是我很久的愿望。不但父亲舍不得我动自行车,我爷爷也同样。早些时候,我也是偷偷地把他那辆破自行车推出来练习骑行,被他发现,“嚎”了我一顿,我很不高兴,可也感觉理亏。
没吃过猪肉,可见过猪跑。我推着车子加速几步,一只脚踩着里边的蹬子,另一只脚从大梁底下蹬到外面的蹬子上,开始了“半圈式”骑行。
由于不熟练,车子的平衡无法好好把握,所以我里溜歪斜地到了地里,好在没有倒了。
给大爷传达完,我继续里溜歪斜地往家骑,越骑越快,感觉很是“拉风”。猛然间,车子冲着一个猪圈奔驰而去,眼看就要冲进去,那还了得!我肉眼都能看到,猪圈很深,周边是砖砌的,掉下去还不头破血流啊。我也不知道刹车在哪里,就把车把一拧,车子倒地,前轮有半个探到了猪圈里面。由于我是主动性的动作,左脚稳稳站立,右脚顺利抽回,毫发无损。然后扶起自行车回家转。
饭后送客人走,父亲在院子里注意到了车把有点歪,车把上还有一些泥土,想到是我动了车子,心疼地狠狠蹬了我好几眼。不过,这次无师自通的骑行经历,也让我正式掌握了骑车技能。
上了高中后,起初大半年,没有自行车,我都是让我在城里汽运公司工作的舅舅捎带着我。后来父母终于挤出钱来,给我买了一辆旧自行车,那也是全班几十号同学中,仅有的三辆自行车之一。有一年放寒假,房同学让我送他,我把他送到二十华里外的家以后才回了自己家。
几十年过去了,而今电动车代替了自行车,骑自行车倒成了休闲健身。产品更迭间,是时代快速发展的一个缩影。
(壹点号 山东创作中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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