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小城 有你们想念家乡这把艾蒿的时候！

文|秦湄毳

临近端午，教授的这一单元课文全是民风民俗类的，赏了《云南的歌会》，品《端午的鸭蛋》，又尝《春酒》……

如此赏心悦目地聆听品味着，一名有心的学生，递上一把青葱的艾蒿，“老师端午快乐！”

“哪来的？”

“我和妈妈去山上采的。”

深深吸鼻，“啊，醉了！”

学生讶然，“老师，太夸张了吧，真醉了？”

“真醉了。”我答。“我嗅到你对我的情意，感动着陶醉着！”

学生一瞬不瞬地注视我，听我说。“还有——”

“还有什么？”一群学生围着问。

还有——

“彼采萧兮，一日不见，如三秋兮！”

“彼采艾兮，一日不见，如三岁兮！ ”

《诗经》里的这诗句，遥遥地传来，逼真地现在心上——诗的风采，艾的馨香，蒿的馥郁，朗口念与学生听。

初中的学生不熟谙“诗三百”，他们却听过这样的成语，“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有人惊喜地跳，“老师是出自这里吗？”

答，“然也”。但是明确，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的成语出自这里，不是“老师”出自这里。

有人说，“老师，你也出自这里？”

“为什么呢？”

“一日不见，如隔三秋，适用于你——”

“嗯？”

“——跟我们，适用于你跟我们”。

“一日不听语文课，三秋闹‘亏空’，成绩好不了！”

有学生开始“拍”本师了，为的是端午节给他们带粽子。

本师的手艺包粽子，不累死累活，也是累活累死。不如，带他们去采艾蒿。

初夏的晨，带三五学生上山，清风里的艾蒿，一棵棵，披着朝霞，闪着露珠，细碎的叶子，毛茸茸，嫩油油，裹着芬芳，扛着一捆艾蒿，分发在每个人的小手上。

记得吧，这是《诗经》里的“一日不见”“如隔三秋”；这是文学的一日和三秋，也是中国风俗的香蒿和艾叶……

“老师，能不能不要这么上纲上线呵？”

“不上纲上线，它也是中华大地上的一棵蒿！”

我想起远在大洋彼岸的枫给我的博客留言，“老师呀，远出国门，在异国他乡，我最深邃地体味，我是祖国的一棵蒿！端午节里，想念家乡的粽子和艾蒿……”

我回复，“加州的超市里没有中国的粽子吗？去买来吃！”枫回复，“老师，买了，吃了，不是一个味儿。”

讲给现在的学生听，给他们说，“不是老师煽情，有一天，你们也要长大，要是离开小城，离开这个地方，有你们想念家乡这把艾蒿的时候！”

采一把艾蒿回家，放一缕艾香在心上，你是中华一棵蒿，走到哪里的“端午”，“节日”要快乐！

（壹点号 人文齐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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