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上过学的母亲 却教会了我做人的大道理
文/王先生本文原创,共约2200字
其实,从严格意义上讲,我的母亲并非从来没有上过学。
幼年的她,在村子的夜校里断断续续地识了几个大字、学了一些粗浅的加减法。
可母亲总说那些不作数,一是因为当时学的东西比较乱,杂七杂八的什么都有;二是因为夜校里的孩子彼此都比较熟络,总是乱哄哄的,没几个人有心思听先生讲课。
在我的印象里,母亲总是自嘲为“睁眼瞎”,即使她可以工工整整地写出我们一家三口的名字。
可就是这样一位近乎“目不识丁”的农村妇女,却身体力行地教给了我一生受用的做人道理。
这些道理,尽管都是大白话,却字字透露着无上的智慧和豁达,让我一辈子都无法忘怀。
“拿人的手短,吃人的嘴软”
高中时,我的成绩一直排在年级的前几名,这不免让有些老师看到了“商机”。
为了表示诚意,一位老师曾经开车载着大包小包的礼品去了我的家里,并且好声好气地劝我的父亲:
“放心,考试的事情我们都安排妥了。”
父亲老实巴交惯了,望着小山一样的礼品发了愁——同意的话,这是不合法的事;不同意的话,人家老师都上门来了,学生家长还要摆谱?
在左右为难的情况下,最终还是母亲拍了板儿,“拿人的手短,吃人的嘴软,这些礼品咱不收,全退回去。”
果然,第二天母亲就趁着夜色蹬着三轮车载着所有的礼品赶到了这位老师的家里,并且还另外给他准备了一些我们自家地里的土特产。
从此之后,这位老师再也没有问过我关于替考的事。
也从这件事起,我才真正明白了什么叫“无功不受禄”,什么叫“君子爱财,取之有道”。
在那个人人都习惯于从别人家菜地里顺手薅几根葱的年代里,母亲的手脚一直是干干净净的,这就是她做人最大的底气。
“能搭把手就搭把手”
在我小时候的印象里,母亲是一个大忙人,整天不着家。
为此,父亲常拿母亲开涮,说母亲俨然村子里的“交际花”。
母亲确实喜欢串门,可她的串门不是到处找人聊天解闷,而是在人家家里帮忙。
那时候,农村里还不时兴球鞋,个个脚底都拖拉着一双百纳鞋底的布鞋。
母亲的手很巧,纳得一手好鞋。缝制布鞋中最关键的一步便是糊鞋帮,而母亲恰好就从姥姥那里学来了这种“核心技术”。
所以,那时的母亲经常被村子的妇女们奉为座上宾,对于糊鞋帮的技术,母亲向来都是倾囊相授的,而且分毫不取。
有时候到了饭点,主家想留母亲用口饭,母亲都客气地拒绝,用她的话讲,“都是老邻居了,能搭把手就搭把手,哪有吃饭的道理。”
近几年,母亲手上的力道不如从前了,可她爱缝缝补补的习惯依然还在。
甚至,她还主动承担起了村子里白事中制作孝服、孝帽子的工作,每次的酬劳也仅仅不过是两包香烟而已,可母亲每次都不辞辛劳地前去帮忙。
我也慢慢懂得,“能搭把手就搭把手”这句话虽然听起来云淡风轻,可骨子里却是对邻居无比热忱的理解和帮助。
别人有了难,如果我们恰好可以帮上一把,为什么不去做呢?对于母亲,这是举手之劳;可对于很多人,则是权衡利弊之后的艰难选择。
“身正不怕影子斜”
因为母亲是一个开朗的脾气,所以她不仅和村里的妇女们聊得来,也和不少老爷们儿有话聊。
父亲是一个不善交际、但又喜欢胡思乱想的人。平日里,父亲靠倒腾木材生意养家,经常早出晚归,而母亲则主要负责料理几亩薄田,所以空闲的日子还算比较多。
隔壁的刘叔和父亲交好,经常来家里串门聊天或者看电视,这在农村里是再寻常不过的事情。
可耐不住人多嘴杂,不知怎么了,传来传去竟然有了关于母亲和刘叔不清不楚的“秘闻”。
当父亲旁敲侧击地试探母亲时,母亲斩钉截铁地说了这样一句话:“身正不怕影子斜,随便别人怎么说。”
后来的日子里,母亲该干嘛干嘛,丝毫不在意别人的风言风语,后来谣言也就慢慢消散了。
在精神生活极度匮乏的农村里,经常会有一群人围在大街上窃窃私语,嘴里议论的话题也无非是张家长李家短的破事,
母亲总是劝我不要往这种人堆里扎,并且告诫我不要把他们嘴里的话太当成一回事,因为他们嘴里言之凿凿的话语大多是捕风捉影。
长大以后步入社会,我才慢慢发现,我们实在管不了别人的嘴巴,只要自己活得问心无愧就够了,别人怎么说随它去吧。
“做人要敢闯,别畏手畏脚的”
大学毕业后,我没有像大部分的同学一样,在家人的召唤下乖乖地回到老家发展,而是一个人留在了异乡的大城市。
选择的工作,则是最不安稳的一种形式——创业。
这一选择要父亲大为光火。
在几乎人人都渴望得到“铁饭碗”的齐鲁大地上,竟然会有人傻傻地选择“看天吃饭”,这完全超出了父亲的预期。
当父亲一个电话把我召回家时,我的心里一直是惴惴不安的。可一回到家门,母亲便把父亲支了出去。
沉默了好长一会儿,她说,“做人要敢闯,别畏手畏脚的,你爸当年不也只身一人去过齐齐哈尔吗?别怕,妈支持你。”
那是我第一次抱着母亲哭,不是痛苦地哭,而是激动地哭。
后来父亲回来了,我认认真真地把自己的规划讲给父母听,虽然他们表现得不是很理解,可他们的眼神告诉我,“儿子不是在混日子,他有自己的追求了。”
当时,母亲还向我透露了一个小秘密,原来她小时候就有一个很不雅的绰号——“刘大胆”,那种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
后来,我毅然地踏上了南下的火车,在人群攒动的车站,母亲再一次鼓励我,“大胆去闯荡,实在不行就回来,我和你爸永远都在家里等你。”
从那以后,我在杭州一待就是四年,也慢慢向着当年的目标靠近。
写到这里,我才明白,原来我的生命竟然受到了母亲如此大的影响。她虽然文化程度不高,却用一言一行浸润着我的生命。
这就是我的母亲,我生命里的智者、人生这本无字之书的大学问家。
#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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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源网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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