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欢:熟悉的陌生人
刘欢是个熟悉的陌生人。
从《弯弯的月亮》,到《好汉歌》,到08奥运主题曲。每个八零后都可以说是听刘欢的歌长大的。这几年欢哥抛头露面的机会也多,比如《好歌曲》,《好声音》(尽管这肯定是个错误的选择)、《歌手》。至情至性,慷慨激昂,魅力属于知性和感性的融合,几乎零负评。
然而这不是我偏爱的刘欢。我偏爱的刘欢是这样儿的——
其一 老歌新唱:《映山红》
选自刘欢专辑《六十年代生人》。这是一张翻唱六七十年代老歌的专辑,包括电影插曲、童谣、台湾民歌、外国歌曲。编曲的人诸如叶小纲、三宝和捞仔等,皆一时之选。包容POP ROCK、TECHNO、E-Metal等流行元素,风格丰富多彩。
《映山红》显然在刘欢的心中地位颇重,在专辑的头尾两次出现,最后的版本是五重奏。欢哥的唱功自不必说了,将一首红色歌曲唱得如此情致横生,波澜迭起,令人陶醉,十分佩服。一首歌的艺术魅力如何穿透时代的局限,这是一个很好的例子。
欢哥说:“60年代,对于我们上一代的人可能是家灾国难;对于我们下一代的人可能是天方夜谭;对于我们,可能只是似真似幻的童年。每个人各自的童年或幸福或苦难,我们记住了很多,可能也忘记了很多,可是当那些回荡在记忆深处的旋律飘然而至,心底的咏唱就印证了一切,再癫狂的时代都会留下一些美好,因为有人在,因为有音乐在。”
顺带一说,专辑的全称是《六十年代生人——给我的同龄人及后代》,这张专辑很能体现刘欢作品风格的多样性,光《映山红》就有两个版本,其中《喂鸡》竟然还是一首电音,等等。
其二 中国风: 《情怨》、《去者》
个人最爱的刘欢两首歌,1996年电视剧《胡雪岩》的插曲。
欢哥创造了一种全新的音乐形式,将中国戏剧元素和流行音乐完美地融合起来。这一点的重要性,再怎么强调也不过分。民族的才是世界的,但纯粹民族的戏剧,终究属于小众,不与时代和流行音乐结合,没有生路。
他当然并非这种风格的唯一实践者——从崔健时代的唢呐、古筝入摇滚,香港的顾嘉辉一系列杰作,到零点乐队的《粉墨人生》,再到后来张大春和周华健的合作,等等。但从民族和流行的结合度与前瞻性而言,欢哥毫无疑问是大陆的佼佼者。
与这两首歌比较起来,周董的“中国风”,流行显然远过于“民族”了。
其三 他们眼中的刘欢
欢哥平时似乎比较“迷糊”,据他的太太说——
“白天的大部分时间里,刘欢即便眼睛是睁开的,也很少会搭理你。不光对我,对别人也是一样,因为他懒得说话。无论你跟他说什么,他都只是‘嗯’一声,不置可否。……在外面的时候,如果偶尔碰到可能以前有过一面之交的人跟他打招呼,他也‘嗯’的一声面无表情,而那声算是作答的‘嗯’恐怕只有他自己听得到。……我希望所有的人都对他宽容一点,因为他此时多半处于半睡眠状态。”
但老友说——
“这些年来,不管外界如何喧嚣,刘欢在我心中,始终与站在舞台的那个人不同。他会在私下歌唱时,潸然泪下。会是当年在第三食堂、留着长发的文艺青年,背对着门口,桌上除了一瓶玉泉山啤酒,不曾有其他。”
《好声音》,较真的刘欢在不同风格的学员王乃恩与权振东之中做出选择时,百般纠结。
“我真想对他说,你选权振东得了,没必要把自己整得这样难受。”王乃恩回忆。那场比赛后,他和刘欢紧紧拥抱。他安慰着老师,别哭别哭,我挺好的。
成方圆说,刘欢是性情中人——
“记得一次,我们在阿根廷演出后,所有演员到当地的一个探戈酒吧看表演,一位演奏CHARANGO (听上去像‘踩烂狗’,一种类似吉他的弹拨乐器) 的乐手的表演吸引了我们,他紧闭双眼,长发披肩,如入无人之境,浑身每一细胞,每一缕长发都散发着音乐的魅力,把一首我们耳熟能详的《山鹰》 演奏得如泣如诉,荡气回肠……这时,我发现我和刘欢的眼睛里都含满了泪水。后来,在他的行李中就多出一把‘踩烂狗’,没事拿出来弹弹。”
若干年前,他所认同的一位乐评人这样评价他:
“他是成名最奇特,成名时间最长的歌手;他的音乐从未时尚过,但也从未过时过;他远离歌坛的热闹生活却一直被大众和歌坛所尊重;他一直无欲无求却又获得别人难以得到的众多机会;他一直以学校和教师为荣,但他的歌曲却获得中国最大众化的认同。”
概括得再好也没有了。
刘欢有个弟弟,名叫刘啸,是北京电台的主持人,哥俩儿曾在刘欢的演唱会上合唱过《糊涂的爱》,当时弹吉他的是捞仔,中国最好的吉他手之一。兄弟两人的声音高度相似,刚一开口,观众肯定分不清谁跟谁。不过多唱两句,区别就很明显了 。这个视频流传很广,相信你也是看过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