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岁的旅程》 青春期女孩关于爱恋 友谊 家人及自我的思考
文/慢羊 (本文为慢羊原创,欢迎关注和转发)
12岁的加利福利亚女孩,阿梅,兴奋地迎来了她的暑假。她计划着和朋友一起海边撒欢,希冀着能见到她正暗恋着的那个男孩……
然而,满怀憧憬的阿梅却被父亲“逼着”坐上了深夜的飞机。她必须陪奶奶回故土越南,去寻找失踪几十年了的爷爷可能留下的讯息。
这个美籍越南裔女孩踏上了她意料之外的暑期之旅
01关于友谊,关于懵懂的爱恋
阿梅其实是一个孤独的美国女孩,从幼儿园时起,她只拥有唯一的朋友蒙塔纳。从此,蒙塔纳的朋友就是她的朋友,蒙塔纳的敌人就是她的敌人。
其实两个朋友有太多的差异。蒙塔纳热衷于浓妆艳抹、哗众取宠,阿梅则不抹唇彩,不穿超短裤,学业也相当出众。但她依然跟随在蒙塔纳的身后。这是什么样的一种友谊,这是怎样的一种孤独,12岁的女孩大约未曾思考过。
来到越南的阿梅,一心惦记着蒙塔纳会不会在海边的沙滩上抢走自己暗恋的那个男孩。她熬到深夜,假装不经意地给蒙塔纳打电话(美国那会儿刚好是上午)想探听消息。
然而蒙塔纳一直在没完没了地说着自己的那些喜怒哀乐,完全没有问及阿梅的旅行。那始终是个只关心自己的女孩。阿梅是失望的。
而在越南,在奶奶的村子里,在河内,她碰见了一群少年。酷酷而有个性的女孩阿雯,和阿梅同龄。两个女孩初见时并不友好,但随着交往增多,阿雯的真实和友善打动了阿梅。而当两个女孩有了共同的秘密之后,很自然地成为了好朋友。阿雯对待友谊的坦诚和大度,想必让阿梅开始重新审视友谊的真谛。她和蒙塔纳之间,是否能算得上拥有真正的友谊呢?
在奶奶的村子里,阿梅还认识了平时在美国读寄宿高中的阿明。精通英语的阿明帮阿梅当了很长时间的翻译。这个男孩背负了太多的期望,整个村子的人都帮着他实现在异国他乡求学的梦想。他的勤奋、善良和谦逊,给了阿梅很大的影响。而阿明对阿兰(阿雯的姐姐)的纯洁而真诚的爱恋,也让懵懂的阿梅对爱恋有了更直观更美好的认识。
此外,奶奶对爷爷的长情,或许也让阿梅对于爱恋有了更多的认识。“多年以来,我都在计算我到底用了多长时间来期待哪怕他的一点点消息。我不是一个爱做梦的人。在战争期间抚养七个孩子可以让任何一个人把现实当作命运来接受。可是,虽然这不太理智,我还是继续等待着。”
而那个一直让阿梅牵肠挂肚的男孩凯文,通过网络给她留了讯息“等你回来见”。或许,这个12岁的青春期女孩终将迎来她期待已久的爱恋。而男孩凯文即将见到的女孩,当然会是更好的阿梅了。
关于家人的意义
虽然一直被深爱,但如果你问这个12岁女孩什么是家人的意义,她从前大约是不懂也不曾思考过的。
在村子的网吧里她收到了29封邮件,“有一些是妈妈发来的。每封邮件都在鼓励我要坚持住,还有每天要学的心的SAT词汇。删,删,删。隔着个地球还来烦我!”——这是属于12岁女孩的叛逆。
在被爸爸逼着坐上了去越南的飞机后,她会朝爸爸发脾气。
然而,虽然一开始她并没有读懂奶奶的执着,她无法理解奶奶坚持要飞越大半个地球去寻找爷爷留下的一点点消息。但是即便万般不愿,她依然坚持陪着奶奶完成了心愿。
女孩的心理独白是:“我的悲剧就在于:内心无比反叛,可现实中却无比乖巧。”12岁的女孩认为自己是叛逆的,但其实她潜移默化地受到了家人的许多影响,只是她还并不了解已经根植于自己内心里的那些温柔和深情。
奶奶对阿梅的影响或许是最大的。在爷爷失踪之后,奶奶独自养大了七个孩子。她在战乱中辗转带着孩子们逃到了美国,并将他们全部培养成了社会精英。
阿梅的父亲是医生,他每年夏天都要回越南去救治偏僻山区的病人。他陪着阿梅以及奶奶回到越南后,选择了一家老旧宾馆,而且三个人只开了一个房间。“要是住得太豪华我爸还有负罪感……每节约75美元就能给爸爸的一位病人买辆自行车”。阿梅其实很了解爸爸。
阿梅的母亲是金牌检察官,以承接针对妇女的最野蛮罪行的案子而闻名。
阿梅的双亲都是充满悲悯和良善之心的社会精英。他们对阿梅的奶奶都相当体贴孝顺,奶奶吹不了空调,所以夏天家里多热也不开冷气。奶奶要回越南寻找爷爷的讯息,尽管有各种麻烦,但是他们还是毫不迟疑地支持她寻梦……
家人的言传身教其实已经在阿梅的身上留下了温柔的烙印。
她永远不会惹奶奶不高兴。“我静静地坐着,拉着她的手。她的手很瘦弱,上面的皮肤几乎是半透明的,每一个手指头的骨节都有点儿发红。我没有握紧,而是摊开手掌,把她的手捧在我的手里。”回越南的飞机上,阿梅贴心地保护着奶奶。
到了奶奶的村子后,虽然她一心急着飞回美国去为她的暗恋寻找答案,但是当奶奶请求她多给自己一些时间的时候,她满怀惭愧地留了下来。
奶奶在得知爷爷生前惨状而极度伤心的时候,阿梅始终守在一边贴心照顾。
去河内找侦探的时候,“一想到奶奶有可能无法知道更多关于爷爷的消息,我的心里就像是被戳了一个洞一样。现在我非常想让奶奶实现愿望,甚至比想回家还强烈。”对奶奶的深厚感情,如果不是因着这一趟越南之旅,大约她自己都不曾发现。
和奶奶一起淋雨过后,尽管几乎一夜没睡,浑身的骨头都疼,累得连打哈欠的劲儿都没有了,可她还是挣扎着照顾奶奶。
最后,历尽千辛万苦,她陪着奶奶进入地道找到了爷爷刻在墙壁上的字。“当我站在那儿的时候,我觉得其他的一起都不重要了,酷热、封闭的空气、四溢的恶臭,都没有关系。当我听到奶奶的呼吸声变得充实而满足时,我觉得一起都无所谓了。”
12岁的女孩,懂得了家人的意义。
接纳故土,接纳自我
关于故土越南,阿梅之前想必是排斥的。这个在美国土生土长的女孩,多年来只拥有一个并不太在意她的朋友,大约她的越南裔身份是给她的童年社交造成了困扰的。
她始终拒绝说越南话,假装完全听不懂越南话。她排斥自己身上那些不同于周边人的存在。她一直在排斥自己的一部分。
所谓的故土对她来说是陌生的。她的奶奶和父辈,对于悲伤的过往,都不愿意多讲。所以她无法理解自己究竟从何处来,以及她血脉里流淌的故国基因又意味着什么。
初回越南的阿梅有着太多的不适应,“处在一个每个人都和我长得差不多的地方,这让我觉得特别怪异”。此外,气候炎热,语言不通,躲不开的蚊虫,以及围在身边的数不清的亲朋,都让她倍感困扰。
然而,待的日子多了,故土在她的脑海里留下了越来越深的烙印。尊重自然的生活方式,少年们的真诚,长辈们的和善,数不清的美食,奇异的美容术……
她陪着奶奶去看她的城市。“我的身体已经很弱了,孩子,可是只要我还能站起来,我就要去看这个城市。”奶奶拖着年迈孱弱的身体,顶着炎炎烈日,一点点地去看她曾经生活过的地方。这大约也是她有生之年的最后一次了。
阿梅开始主动学习说越南话,甚至决心回到美国后要去小西贡去学习越南语。
12岁的女孩,接纳了故土,也接纳了自己。
《十二岁的旅程》是越裔美国籍儿童文学作家赖清河继《十岁那年》之后的另一本著作,获得了美国《纽约时报》杰出童书奖。书中的语言俏皮生动,我8岁的女儿读得常常捧腹大笑。当然,她还不读懂青春期的那些彷徨和困惑,也还领悟不了那个12岁女孩认识自我的成长蜕变。想必她再大上几岁,读后会别有一番感悟。这是很适合青春期孩子阅读的书籍。其实成年人读来也很有感触,我很为作者笔下那些深邃而含蓄的情感着迷。读这本书的时候,我完全忘却了自己身在何处,倒似乎是陪着阿梅一起,经历了她的12岁旅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