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清时说英语 看中国人如何搞哭英国人
文|陈事美
不知道什么时候,看到一幅漫画。说李连杰扮演的黄飞鸿学英语,将“我爱你”的英文“I love you”说成“爱老虎油”。具体黄飞鸿是不是这样学的不知道,但电影中的黄飞鸿确实学了英语,还闹了不少笑话。即使今天的中国人学英语,同样花招迭出、笑料不断。如果在晚清时期想学好英语,那难度可想而知,非一般人可为。
清朝人无比自大,根本不屑外来文化,对学英语,一没有渠道,二根本不屑,三是可能会坐牢,私通敌国啊。懂英语的人,一般人有几类人。一是与外国通商的商人,如最早广州的十三行商,后来的上海、天津等沿海开埠城市的商人。二是驻外国的外交官,如中国第一任大使郭嵩焘。三是留美的幼童,清政府先后派出四批留美幼童,他们年龄小,学习快,在美国最快半年就学会了日常会话。回国后,在当时的中国也算个英语高手。还有一类人,就是皇室贵族,其实他们真正有动力学英语的不多。反倒是光绪、溥仪对英语抱有积极的态度。皇帝学英语,师资绝对最好,都是外国的传教士面对面,一对一教授。
上海开埠后,租界林立,外国人涌入,与中国人打交道日益增多,慢慢就促使普通中国人学起了英语。第一次接触外语,中国人是蒙圈的。一来外国人,包括很多欧洲人的口音不同,如西班牙人、葡萄牙人,他们英语发音都不是很标准,让中国人很茫然。二来中国的南方人,基本不会发卷舌音,遇到卷舌的读音,就会变样,这又让外国人蒙了圈。于是,经过逐渐磨合,就形成了一个特殊语种,也就是“洋泾浜英语”。
当时的英语书
洋泾浜只是上海英法租界间的一个小河沟,后来慢慢成了中国人西化的象征。洋泾浜英语的起源还要从港澳与广东的商人、买办说起,上海开埠后,他们最早北上。后来,宁波商人大量融入上海,洋泾浜英语再次发生变异,混入了宁波方言。有些出版商瞅准机会,还大量印刷了洋泾浜英语手册出售。1875年的《纽约时报》对中国人说英语这一现象做了特别报道。
美国人发现,由于中国南方人不会“r”及类似的卷舌音,在发音时,常常会给词语加上修饰音,变成另外一个意思。如“小山”的hill,就被中国人读成了“小山背风处”hillee、“大米”rice则变成了“虱子”lice或“躺着观瞧”licee.
发音不同,意思大变,现实交流中,就会很尴尬,甚至闹出很多误会。一个看上去比较穷酸的中国年轻人想买一块表,问卖主:多少钱?(How muchee?)。外国卖主说,只卖你150美元。年轻人却说,我只给你一块五(One dollar hop)。卖主大为惊讶,我150美元的表,怎么给我还到1.5。原来,中国的年轻人想说一百美元的一半,但不会说“一百”,又将“一半”的英文half说成了hop,而hop则是“单脚跳”的意思。
外国人发现,在一些由l组成的滑辅音音节中,中国人不管如何费劲都很发音标准,比如将half说成hop。“小牛犊”calf说成cop,cop则是遭受、忍受的意思。最搞笑的是,将“朋友”friend,说成flen,而这个词则是“水果排”的意思。
一位外国女士看到自己的中国仆人似乎在街头与别人吵架,就问他在干什么?男仆谦卑地说,All same my flen。女士没明白,什么“所有水果排”,明显不合逻辑啊。女士又问,你在和朋友吵架吗?男仆还是回答All same my flen。女士就劝他说,既然是你朋友,就不要吵架了。男仆有点激动,说“I say all same flen!You talkee too muchee.”男仆自己解释不清,又明显嫌女主人管太多。女士一直没听懂,一脸蒙圈,只好不再说话。
其实,洋泾浜英语只是文化融合的一种产物。英语的作用重在沟通,至于发音问题并不是很重要,只要大家都能听懂就可以。现在的中国人,经历过多次学英语热,产生了大量中国式的英语单词,如不作不会死,no zuo no die.这些看起来似乎有些荒唐可笑,但鉴于中国的影响力实在太大,很多欧美人竟然欣然接受了这种奇葩的中国式英语,甚至还编入到词典中。
中国人很难学习好正宗的英语,但改变英语的能力确实很强。不知道多年以后,目前如此强大的英语会不会被中国人给来个彻底变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