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节”前夕发生的两件事情让人出离愤怒

“百善孝为先”。5月10日是“母亲节”，世界各地的人们都以各种不同的方式感谢母亲的养育之恩。然而母亲节前夕，却相继发生了两件让人出离愤怒的事情。一是5月2日，陕西榆林，一名58岁男子“活埋”了他79岁的亲生母亲；一是江苏溧阳别桥镇一名83岁老奶奶在家中被保姆闷死。除了“禽兽不如”“令人发指”，我想不出用什么样的词汇来形容他们。

经警方调查，事情的经过已经大致厘清。犯罪嫌疑人马某和虞某也分别被批捕和刑拘。但他们犯罪的动机着实令人费解。马某面对的是体弱多病的亲娘啊，即使曾经有过一些过节，怎么能下得去手！而虞某做保姆仅有八天，事主是瘫痪在床的陈某。两位受害人均为劳累一生、失去自理能力，最需要被尊重、被照顾的长者，却遭到嫌弃和谋杀。想来令人愤怒，更让人唏嘘。到底是谁制造了这些悲剧呢？

我想，除了当事人本身的原因之外，生活的巨大压力和养老制度的不完备也是重要因素。管子曾经说过：仓廪实而知礼节，衣食足而知荣辱。一个连生存都成问题的人大概首先想到是先填饱肚子再说，感恩似乎也变成了一种负担。马某属于人生经历十分曲折、生活又非常贫困的一类人；虞某年龄67了，还要去做保姆，经济条件应该也算不上宽裕。某种因素的刺激很可能让他们失去理智，“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从而酿成惨祸。

由此，我想到了“银发社会”。当下的中国，应该基本上步入老龄化社会了。不管公园里，还是公交车上，随处可见成群的老年人。大部分偏远的农村都成了空心村，留守人员也基本都是老年人。其实他们的内心是非常孤独的。操劳一生，把儿女养育成人，自己却一步步走向了老年。身体状况越来越差，孩子又很难指望上。甚至有的都把自己当成了孩子的负担。这确实是一种客观存在。突然想到一部日本影片《楢山节考》，讲的是日本古代信州一个贫苦的山村中，由于粮食长期短缺，老人一到了70岁，就要被子女背到山中等死，以供奉山神……

可我们是生活社会主义的中国。老有所养、老有所依、老有所乐、老有所安是我们的基本目标。除了提供必要的物质条件之外，我们每个人都应该有一颗感恩的心。

最近我身体状况不佳，腰酸背疼，身体就像散了架。母亲见到我，一眼就看出了端倪。顾不得自己走路都不稳的事实，非得给我捶捶背。被我婉拒后，又一个劲地叮嘱我一定吃好、休息好，自己多捏捏肩膀。晚上，躺下好久的母亲突然颤颤巍巍地出现在我面前，手里拿着一块毛巾，逼着我用开水烫烫敷在脖子上。见我无动于衷，她突然生气了，做出扬手要打我的样子，且带着哭腔，说她躺下老想我的病，怎么也睡不着，我不听话她就不睡。我只好听命。母亲还不时起来“检查”，不许我看书看手机。这让我想起小时候母亲的所作所为，当时其实心里也很烦，现在想想，满满都是爱啊。“后天就走吗？”刚到家，母亲就一遍遍地问，言语中总是恋恋不舍。

仔细想想，真的没有什么比母爱更伟大和无私的了。它就像春雨，“随风潜入夜，润物细无声”；又像水和空气，看不见、摸不着却又须臾离不开。所以，母爱的伟大恰恰是体现在平凡之中。“慈母手中线，游子身上衣。临行密密缝，意恐迟迟归。谁言寸草心，报得三春晖！”

乌鸦反哺，羊羔跪乳。动物尚且知道感恩，何况有知识有文化的“人”?

（2020.5.1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