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余涞：月是故乡明｜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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插图来源：视觉中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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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之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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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月的故乡，时常可以闻到泥土的芬芳，那是在田间浸润了多年才能感觉的幸福。这里不仅是我幼时的乐土，更是我灵魂的归宿。

中秋前后正是故乡最美的时候，不必说青苔在荫处悄悄开放，也不必说蜜蜂常呆的那堵白墙，就连庭中的梨树也都是少女羞赧的模样。抬头，微白的云朵正在头顶欢快地流淌，一阵风吹过，像极了少妇拖动的裙摆；近处，青色的瓦片正安静地错落排着，它们不掺杂一点杂质，宛如块块温润半透的玉，而门口的小巷则径直通向远处的田园，你闭上眼睛，放慢呼吸，那一刻时间仿佛也停下了脚步。凉风习习，往事依依，在朱红色的铁门前，在斑驳脱落的廊檐下，在杂草丛生的庭院里，在式样古拙的木椅旁，举手抬头都是风景，每一寸地方都有被时光雕刻的痕迹。母亲说那年我满月，我躺在她怀里，她坐在那椅上，趁我睡熟不哭的时候，全家人围着我亲个不停，而我只记得母亲在外打短工的时候，自己时常趴在她温软的背上，那大概是我人生最初的港湾。 “晨兴理荒秽，带月荷锄归‘’，农家的生活时常就是这样。往往到了晚上，待热气渐渐退散，大家才有了出门乘凉的欲望。那时，西边的小桥上总是人影攒动，大家或坐或卧，或挥舞蒲扇，或窃窃私语，身上是淡蓝的月色，身下是尚有余温的石板，身边是飞舞的萤火虫，那亮光吸引着孩子们竞相追逐，在草丛里忽明忽暗，像极了坠落凡间的精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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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月亮爬到正空，有夜渔的小船驶过，桥上桥下就开始热闹起来。兴致高的时候，渔民干脆将竹篙轻轻一拨，任由船在水面宕着，然后从袋中掏支旱烟，在明暗间享受片刻的欢愉。而那原本静止的湖面开始影影绰绰的浮动，暗淡的水光也明亮许多，像梦突然睁开了眼睛。河岸边的柳枝，原本还在水里耷拉着脑袋，居然也动情摇曳起了身姿，它们似在月河里沐浴着，又像一只只美人的胳膊，相互携挽着、嬉戏着，那真是我见过最美的夜色了。我离开故乡已十年有余，时光飞逝，宛若弹指一瞬。此间，在漂泊无依的岁月里，父母和我总是聚少离多，见月思人，已慢慢成为我记忆的痛。我曾想旧时的明月，大概总是宁静而羞涩的吧，它就在树上、在水中安详地守护着我的故乡，它穿过薄薄的雾色，透过老屋的后窗，照在母亲做好的豆沙月饼上，总会勾起人无尽的馋意。 月是故乡明，故乡的月亮呵，其实就是我们心里的灯塔，当我们迷失方向，它就会明亮起来。人是故乡亲，故乡的亲人呵，只要回想起来，依旧是温暖和体贴，哪怕身处微苦中，仍觉甜美在。 月是故乡明，我什么时候才能再见我故乡的明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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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简介：

作者葛余涞近照

葛余涞，供职于某国企，多次在系统内征文、演讲比赛中过奖。热爱生活、烹饪、旅游，擅长用细腻的文字记录生活点滴。

本文审稿：田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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