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雪的时候你会想起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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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东北的冬天没怎么下雪，反而南方闹起了雪灾。

我在老家过年，除夕的晚上，天空突然飘起了雪花，毫无预兆的，连天气预报都没来得及反应。是那种大片大片的、飘飘洒洒地从空中落下的雪，像是轻舞着的精灵。

正月十五的晚上，也下起了雪。虽然这个冬天的雪成了稀缺资源，但能在除夕和十五都看到下雪，也算是好的预兆。

下雪的时候你会想起什么？

初恋？故乡？一个人？一件事？还是某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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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我的高中时代，那个冬天雪后的清晨，空气中仿佛有的清冽的梅花香味，虽然我在东北没看到过梅花，但记忆要求我这样描写，来突显那一天的特别。

我起得很早，校园里的一切被雪覆盖着，整个世界都是白茫茫的。路上的脚印寥寥，我从操场经过，竟看到操场上有一排整齐脚印，孤零零的，不知道是走向什么地方。

迎面过来一个女生，我不记得她的长相，印象中她的脸被冻得有点红，嘴角带着浅浅的甜笑，她的手里小心翼翼地攥着一枝红玫瑰。那时鲜花产业不像现在这样发达，尤其在东北，冬天里更是匮乏。而且在穷学生时代、在早恋要偷偷摸摸的时代，玫瑰花显得格外地珍贵。那朵花映着那天的白雪，娇艳欲滴。我到现在还记得那个场景，虽然只是擦肩而过，我记得那明媚的红，也记得那女孩的表情，长大了才明白那分明是少女情窦初开的模样。

到了教室我看到J竟然比我还早，他站在窗前，我走过去，跟他说我早上看到的情景，我说玫瑰花可真好看啊！聊了一会，同学们陆续地来了，我们也回到座位上。

后来课间的时候，我和同桌闲聊，说到我早上看到的玫瑰花，她说那算什么，问我：“没看到操场上的心形脚印吗？是有人一大早在雪地上走出来的。”我想起我的确看到操场上有一排脚印，但不知道是心形，最近是表白高发期吗？我跑去窗边往外瞧，可惜操场上的雪已经被清理了。

我一直很喜欢的红玫瑰

高中的课业很繁重，青春期里躁动的小火苗照亮着最灰暗的时光。我曾经很向往那些浪漫的表白，但那时我也并不懂得什么才是所谓的爱情，我都觉得很幼稚。我那时坚信友情的力量高于一切，我甚至觉得爱情是不长久的，而友情会亘古不变。但我看到那些美丽的场景，我会心动。那是我记忆里最初与爱情有关的颜色，所以一直到现在我都很喜欢红玫瑰。

玫瑰的红热烈而生动

后来我过生日还是圣诞节的时候，好像也并不是一个特殊的节日，我收到了人生的第一束花，里边有三枝红玫瑰，其他是什么花我已经不记得了，那束花是J和几个朋友一起送给我的。我把花摆放在寝室，迎来很多人羡慕的目光。我少年时竟然一点也不虚荣，我只觉得我们的友情高贵、纯粹，怎能与庸俗的爱情相提并论。

只可惜，玫瑰花放了两天就蔫了。我对J说，果然爱情不能长久。

向左走向右走

很多年以后，我才知道那个清晨，我和J站在窗前，他是想让我看操场上的脚印，而我却说我喜欢玫瑰。他送我玫瑰，我却嫌弃花凋零地太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