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书 我把简单日子过成了诗
蔡英
小时候,我就被大人喊作书呆子。那是90年代初,读初中的我迷上了小说,千方百计寻来看。父亲当年也极爱看书,金庸、古龙的武侠小说每每到手,被我先睹为快。偏偏大人不准我们看课外书,认为看多了这种“野书”,成绩必然下降。孩子们有的是办法对付,相互交换着看,放学后躲到山里看完,然后藏到某个树洞或草垛里。有次,我将书藏到草垛里,第二天掏书时,滚出一窝粉嫩嫩的老鼠崽。还有回把书塞到小石洞里,引出一条昂着头吐信子的毒蛇,吓得我冷汗淋淋。至于偷看小说被父母抓到了,被追得满山跑,那是常事。后来读大学了,第一次坐在明亮宽敞的图书馆里,读着喜欢的书,觉得是件极幸福的事情。
参加工作后,我在一个偏僻的乡镇工作,白天上班倒充实,但到了晚上就静悄悄的。我便一头扎进书海,看业务书参加自考,或读名著开阔视野,无数个漫漫长夜悠然度过。周末,我常挤中巴车去县城的图片馆消磨时间,办了个红本本的借书证。一来二去,把小图书馆的书几乎翻了个遍,觉得书本更新太滞后,便去新华书店逛。逛到书店关门时,又舍不得手里的书,便掏钱买下。五六百元的工资,除去每月寄给父母的钱和生活必需,所剩的几十上百元全部用来买书了。恋爱时,我对男友说,我可只有这些书陪嫁了。他笑着说,这就是最珍贵的嫁妆,书是无价之宝嘛。
成家后,我经常带孩子去逛书店。大约耳濡目染,孩子自小就喜欢阅读,从漫画书到简单的读本,再到少儿版的名著,再到文学名著,他也成为名符其实的书虫。我们给他买了个三门三层的书柜,用来存放他的书,哪知不到三年就“书满为患”,只得又加个书柜。暑假里,他泡在图书馆经常是一整天,中餐就是面包牛奶。有时,母子俩都流连在书吧里,一人点杯咖啡或绿茶,直到夜深人静关门为止。这个上初中的孩子,把我收藏的中外名著看完了一大半,有时还同我探讨阅读心得呢。从《山海经》到《瓦尔登湖》,从《平凡的世界》到《生死疲劳》,他读得津津有味,不懂的地方则向我请教。
陪读期间,小区有个常来摆书摊的年轻人。让人意外的是,他的书全部是正版的,包着书膜崭新的。每次从书摊经过,我总要逗留良久,买上两三本喜欢的书。渐渐的熟悉了,有时空手出来散步,他也让我先把书带回家,然后转账微信。再后来,他将书目发给我,给我留着喜欢的书。再后来,只要他来小区摆摊便发微信,让我下去选书,给我较为优惠的价钱。孩子毕业后,我搬家走时,有点恋恋不舍,因为这份因书而生的情谊。
也因为书,我结识了很多才华横溢的书友。我们在微信群里交流读书心得,相互推荐好书,把简单枯燥的日子过成了诗。我喜欢红楼梦,经常买红学方面的书来读,订阅的公号是研究红楼的,听的音乐也是87版红楼梦的歌曲。我也喜欢植物,遇到不认识的植物拍下来,对着书本索引,每认识一种新草木便兴奋不已,可叹的是睡梦中常出现各种珍稀植物。我最喜欢文学名著,古今中外的名著恨不能全买回家,《白鹿原》《浮生六记》《边城》《倾城之恋》等经典每年至少读一遍。路上遇到书友知音,交谈就忘记了时间,有相见恨晚的感觉。有人笑我是书呆子。确实,我这个书呆子除了单位业务,对股票财经、人情世故等一窍不通,每日就是躲在书本里自得其乐。
捧着一本心爱的书,啜着一杯热气腾腾的绿茶,我觉得天地开阔,万物自由。
【来源:株洲日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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