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后”“50后”的老学生们想对老师说:一日为师 终生为师
1972年,马家耿(后第二排左二)和篮球队的同学们在柯桥中学时的合影
根据绍兴晚报的报道:
有一个与我们的成长密切相关的节日即将到来,那就是教师节。每个人只有一次年少、一次青春,那是激情荡漾的岁月,那是充满梦想和希望的时刻。更有那浇灌我们成长的园丁,使人终生难忘。“40后”“50后”们到了特别爱怀旧的年纪,他们和母校、和老师的故事,也像陈年老酒,越陈越香。
“50后”马家耿:
老师借给我昂贵相机,让我感念了一辈子
今年是柯桥中学70周年校庆,作为柯中知名校友和柯中上海校友会的领头人,马家耿最近也在忙着收集学校的老照片,和同学们保持着密切的联系。马家耿出生于1954年,只要说起母校,说起青春,马家耿依旧激情满怀。
饿着肚子读书
我读高中那会,是上世纪70年代初。当时柯桥中学是绍兴最好的中学之一,对于方圆几十里求知若渴的读书人来说,这里就是理想的读书福地。
那时候,很多同学的家庭经济条件都不好,饿着肚子读书是常有的事,每到就餐钟点,不少同学就飞一般地奔向食堂。当时,让我觉得最亲切的教职工,就是驻守食堂的阿德师傅。大家围着他,迫不及待地等他打开蒸笼,力争第一时间感受扑面而来的饭香,再七手八脚地寻找自己的铝皮饭盒,就着自带的干菜下饭。
一座工字形的教育楼,到现在依旧是我和众多柯中学子心中的丰碑。那些年,正是在这里,我们学习和掌握了数理化知识,提高了各方面的涵养,得到了老师的教诲,懂得了人生的哲理。
走上社会之后,我正是凭着自己在学校里学到的知识,才在企业管理中走出一条创新之路,1999年凭借人才引进政策前往上海工作,2007年临近退休,我在英国威尔士大学拿到了工商管理硕士学位。可以说,每一次人生转变角色的时候,我总会想起我的母校,感恩她的教诲。
学工学农学军
在柯桥中学学习的时光里,除了日常文化课,我和同学们还接连不断地学工、学农、学军。学农时,在农民伯伯的帮助下,我们专门建了一块“大寨田”,硬生生地把柯亭的荒滩改造成了一块高产的稻田;学军时,我们去了萧山海涂的军营,我当时是举着红旗的旗手,带着队伍“雄赳赳、气昂昂”前进,大家一路唱着歌,那景象仿佛还在眼前。
“50后”是与祖国一起成长的一代,经历了三年困难时期,很多人的小学和初中是在动乱的“文革”中度过的,上山下乡也是很多同龄人的经历。我们是“文革”后的第一届高中学生,都是穷学生,都想成为好学生。那时候没有汽车,自行车也很少见,同学们大都是从十几里外往返走路到学校里来读书的。那时候,除了吃不饱,烦恼也不多,一下课,操场就是同学们打闹的地方,校园里充满了欢声笑语。在柯中的3年,正是我“恰同学少年,风华正茂”的好时光。
记忆中的老师
当时的柯中,有许多好老师,我印象深刻的,有英俊潇洒的骆成俊老师,他不仅指导学生们文艺演出,更是一个特别用心的摄影师,为同学们留下了许多美好的回忆;李秀实老师,国学和古文造诣很深,是学校的语文教研组组长,1977年的浙江省高考语文作文题《路》就是出自他的命题。
那时候,物资缺乏,学校最流行的运动就是打乒乓球,校乒乓球队当时拿到过市级比赛的冠军。沈善智老师是我印象最深刻的体育教师,他辛勤、乐观、专业,工作一丝不苟。毕业后,我的第一份工作就是留校担任代课教师,跟着沈老师一起工作,学到了许多做人的道理,受益匪浅。多年来,每年的教师节,我都会打电话问候老师。
还有一件我念叨了许多年的事。当时学校的陈友富老师,是位豪爽、沉稳、好客的长辈。我第一次陪女朋友去杭州西湖游玩,陈老师慷慨地借给我相机,是当时最新款式最高档型号的海鸥照相机,绝对是舍不得出借的奢侈品,真的让我欣喜而感动。
2006年,在校友徐德胜的球馆里,我牵头组织了一场乒乓校友见面会,从柯中71届到84届的校友,都有代表参加,当时邀请到了沈善智老师。那时沈老师已经80多岁高龄了,却依然精神矍铄,神采奕奕。
这些年来,我无论是身在国外还是在上海,校友会我都是不定期地参加。我最近几年完全放下工作,校友之间的联系已经成为我退休生活中的一部分,母校情、师生情、故土情从不曾忘记。
“40后”宋丽娟:
几十年了,每年教师节
都给老师寄贺卡
今年77岁的宋丽娟,在龙山脚下的绍兴市老干部工作志愿队长期担任副会长的职务。1999年,她从越城区八字桥小学退休,2007年开始做志愿者工作,一做就是10多个春秋。谈起往事,宋老师依旧思路清晰、记忆犹新。
班主任叫我考师范
我们读书那会和现在差别还是比较大的,上世纪50年代末,正是三年困难时期,饭都吃不饱。我读完初中,考上了绍兴师范学校,就是现在绍兴文理学院的前身,当时是我的班主任“钦点”我去考师范的。
我记得是在1959年,我刚16岁,就拿了行李到学校住校了。我们那个年代,能够读书读到高中和师范的,已经是很大的成就了。当时一般家庭都有好几个兄弟姐妹,读书好的才能继续上学。在学校的三年也是非常困难,虽然师范不收费,但多数学生也吃不饱,条件异常艰苦。我一毕业就被分配到学校教书了,没怎么吃过苦,真是天大的幸运。我很多同学高中毕业后要离开家去支边、支农,那种艰苦是现在的年轻人无法想象的。
但青春的时光总是美好的,教我们的老师都很有水平。我们读师范专业的,上课教书的各种功底都要打好。像陈祖楠老师那时候就是我们的任课老师,课上得很好,对我们学生都很友善。毕业后我一直是当老师,从20岁开始到现在,我心里一直有一个遗憾,就是没有上过大学。我的这个梦想现在由我孙子替我完成了,他成绩很优异,拿到了去英国留学的名额。
恩师成了同事
我这一辈子印象最深刻的老师,要数我的小学老师章南燕,她是我小学高段时的班主任。我总觉得,小学阶段是一个人学习上打造地基的阶段。章老师当时是有名的语文老师,教语文的功底很好。我现在到了这个年纪还能够流畅地写写说说,最主要是章老师给我们基础打得好。
我师范毕业后,在中学教了一段时间。上世纪六七十年代我们这种师范毕业的,都算是知识分子。我是上世纪80年代回到母校八字桥小学的,那段时间和章南燕老师的关系,就从师生变成了知交的同事了。那时候她已从教学一线退了下来,负责着整个学校的图书馆,我们经常一起聊聊天。章老师的公公是我们绍兴的书法大家徐生翁,在书画篆刻上都有着很深的造诣,绍兴著名书法家沈定庵就是她公公的得意门生。章老师一家始终保持着文人和师者的高风亮节。
我教书也有30多年了,每到教师节我都会收到很多同学写给我的贺卡。每年的教师节,我自己也必定会写一张,寄给当时已经退休的章老师。我们这样亦师亦友的关系,一直保持了许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