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在树上》：从李商隐的诗到《红楼梦》 晦涩难懂是谁的错

随着《生活在树上》引起争议，我不禁想起了白居易和李商隐。现在我不妨先以唐诗为例，来说明这一情况。

唐代诗人中，白居易大家喜欢，李商隐大家也喜欢。这两位都是著名的诗人，但白居易和李商隐是风格截然不同的两位诗人。

李商隐的诗以晦涩难懂著称，但晦涩难懂，并没有妨碍李商隐走红，相反他的诗正因为晦涩难懂，才别有一番风味，博得了人们的喜爱。

如果人们以白居易为标准，推崇通俗易懂的大白话，那么诗歌也就失去了本来应有的丰富性和含蓄美！

李商隐的无题诗最为著名。那首《锦瑟》诗中有两句：“庄生晓梦迷蝴蝶，望帝春心托杜鹃。"整首诗优美无比，但要让你来讲一讲他的诗到底表达了什么，很可能你说不清楚。

更要命的是，你虽然说不清楚，却并不妨碍你感觉到他的诗优美。这就是李商隐独特的魅力！

再来看通俗大王白居易：“离离原上草，一岁一枯荣。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看完了诗句，也就明白了诗的意思，根本不用你展开想象。

通俗易懂固然是一种美，是一种风格，但毕竟这样的诗显得肤浅，无法给人以美的联想和想象！

人们普遍反映读不懂《生活在树上》这篇满分作文。

先抛开作者的因素不说，从世俗方面而言，是不是人们过于世俗，缺乏儒雅之气？

有人指责《生活在树上》的作者，浑身酸气，专门用一些晦涩难懂的词来显示自己学养高深。更有人指责这位作者专门不说人话，故意给读者制造难题。

读到这些指责的时候，我突然间想反问一句：你也用晦涩来显示一下你的学养，来吧！你行你也来！

可是，你真的行吗？

实话实说，《生活在树上》这样的文章，真的不是一般人能写出来的！

难到什么程度？

知乎上有读者大呼其难，央求行家来进行翻译。

当代一名高三学子写的一篇应试作文，竟然有人需要翻译才能懂，可见它在某种程度上已经相当于令人望而生畏的文言文了！

果然有热心的读者，把这篇《生活在树上》，用平实朴素的语言，对全文进行了翻译。

我算开了眼了，人们自发地进行语文教学，热情如此之高！

用大白话翻译了《生活在树上》还不够，另外有读者还进行了讲解和分析，依次概括《生活在树上》的段落大意，概括了其主体思想。目的只有一个：让你明白，怕你不懂！

说到这里，我忽然想起了《红楼梦》！

在教学中，我听到抱怨《红楼梦》说读不懂的事太多了。在高三学生中，我几乎没有听说过哪一位喜欢读《红楼梦》，更没有听说有谁读懂了读透了《红楼梦》。大家普遍反映，对《红楼梦》没有兴趣，死活读不下去！

我也见到资料说《红楼梦》被评为死活读不下去的古典名著之首。堂堂四大古典名著之首，竟然被沦落为死活读不下去的名著之首！

这到底是怪《红楼梦》晦涩难懂无聊透顶，还是当代人心浮躁，缺乏耐心和静气？

《红楼梦》既然是四大古典名著之首，社会百科全书，它的价值是公认的。其衍生出来的“红学"，经久不衰。可见，《红楼梦》的魅力非同一般！

再从语言上说。《红楼梦》的语言并不晦涩难懂，和那个时代的其他小说一样，用的是半文言半白话。

湖南留守女孩钟芳蓉，把敦煌的女儿，敦煌艺术院院长樊锦诗当自己的偶像来崇拜。她的这种追求令我钦佩！

其他像钟芳蓉这样的少年，把演艺圈某位明星作为偶像来膜拜的，不在少数吧！崇拜演艺圈的某一个明星，和崇拜樊锦诗这样的大考古家，这当然是两种境界，两种追求！孰俗熟雅，泾渭分明！

《生活在树上》，不过是拿卡尔维诺来说事罢了，就这么一个梗。偏偏知道卡尔维诺的人太少了，所以这也就不幸成了现象级事件！

如果你自身是个缺乏诗意的人，你极容易觉得诗是个怪物。诗意，一直是存在的，只是在这个年头，对诗有兴趣的热爱诗的人，太少了！

在这个年头，卡尔维诺和诗，难道不是在享受着同等待遇吗？

呜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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