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眷恋着家乡的老榆树
我眷恋着家乡的老榆树
生长在北方的榆树,它有一种超人的品格,它虽然没有松树,那样的严寒伟岸、杨树的挺拔、柳树的柔媚,但它那种生命力顽强,不择条件,不择地点,不怕干旱,不畏烈日寒冷,坚忍不拔,百折不饶的性格,哪怕有一点点生存的空间,都会发芽,生根、开花,甚至长成参天大树。
位于市区五公里以南的小镇上,房前屋后到处可见的都是榆树,最引人注目的那棵老榆树,生长在村子中央。它挺拔耸立,雄伟奇特,盘根错节,巨大的躯干,有两三个人双臂合拢那么粗。它褶皱的树皮纵横交错,树皮皴裂出很深的纹路;枝干众多,张牙舞爪,东进西出,毫无章法。葱绿的老榆树,愈显得遒劲、古朴,整个树冠庞大。远处望去,枝繁叶茂的老榆树,枝叶翠绿,像一把无形的大伞,近处观看它的树冠,又像条条游龙在空中展现着姿态。
“榆荚新开巧似钱”,清明前后,老榆树给乡村增添一片绿意,一份喜庆。黑灰色的树干上冒出了新芽,榆树初开始,满树的枝条像似缠上了褐红色的毛绒线,枝条上又像似爬满了毛虫。榆钱是榆树枝条上开的花,初长成是很小的,像人的小拇指甲盖那么大,淡淡的绿,色泽艳丽。一场春雨过后,它渐渐的长大,越长越多,密密麻麻的,像一串串铜钱似地挂满枝头,颜色也变成了黄绿色,故名榆钱。榆钱吃上去甜脆绵软,清爽可口。
老榆树全是都是宝,它的树叶,榆钱,树皮,都能吃,它的材质很实用,在那饥荒年,它救活了很多人。
在六零年闹饥荒时,人们头一天,把榆钱撸下来,它像似春风吹又生,第二天又长出新的榆钱。榆钱吃法很多,生吃,用开水焯了凉拌着吃、蒸着吃。它的树皮磨成面,掺和上玉米面,或者掺和上高粱米面做成丝糕,松软利口,别有一番滋味。老榆树造福于人类,帮人们填饱了肚子,人们感恩着老榆树。
老榆树至今有多少年龄,有人说二百多年了,也有人说三百多年了,我问了一些年岁大的老人,从他们记事起老榆树就是这么大了,它究竟有多少年龄,谁也说不清楚。人们为了保护这棵老榆树不受到伤害,把老榆树说成了“神树”,它从未遭遇过雷击与火烧,不遭虫害,别的树木枯死,而这棵老榆树仍然生机盎然。因此,各种说法很多,谁破坏了老榆树谁就会遭到不幸,甚至病魔缠身。老榆树见证了岁月的沧桑,经受着狂风暴雨的洗礼,依然茁壮成长。
我情不自禁的想起了小时候,老家院子里那棵老榆树,在青黄不接的缺粮时节,家里粮食断了顿,成了我们家的应急粮。那时我还不记事儿,常听母亲说起,她每天撸下的榆钱,变着花样做成菜团子,或者是稀饭,撸完了榆钱,就剥树皮磨成面蒸窝窝头。我看着金黄色的窝窝头,吃得香甜,津津有味,我吃得时间长了肠干便秘,母亲才说是用什么面做的,难怪孩子小消化不了,大便不利呢。尽管如此,我的童年还是很喜欢那棵郁郁葱葱的老榆树,夏日里和童年的伙伴们在树下乘凉,折榆树的嫩枝条编花环,戴在头上,乐乎乎的捉迷藏、丢手绢儿、抓蝴蝶、拍蚂蚱,玩耍的累了在树下歇息。
清晨,天刚放亮,栖息在榆树上的喜鹊和家雀,在枝条上叽叽喳喳的开始争鸣,仿佛在唤醒着勤劳的人们,新的一天开始了,我也在它们欢快的鸣叫声中去上学。年复一年老榆树在陪我长大,岁月在榆树的浓淡中漂逝着,时光在榆钱的萌芽与飘零中流淌着,童年的榆钱留在心中的印记愈加清晰,我与老榆树有着深深的情怀,永远铭刻在我心中。
如今棚户区改造,那里将要建造起拔地凌空的一棟棟高楼大厦。我望着:曾经为人类做过无私贡献的老榆树,爱惜的为它担忧,它的命运该如何?心中在想:开发商应该是把它留在那里,修建一个花园或者是广场,供人们欣赏,休闲娱乐的好地方……。
老榆树给人类带来的益处多多,即能遮风挡雨,又能防暑降温、美化环境,净化人们的心灵。我眷恋着老榆树,愿它和人类共生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