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年的感觉：记忆尽管美好 乡村依然美丽 但童心却再也回不去了

文：华德阳

有钱没钱，回家过年。

“过年回家”曾激励过无数在外地打拼的人，咬紧牙关挺过360多个日夜，再苦再累，省吃俭用，再贵再难买，也要在年前买张回家的车票，没有座位票就买站票，没有站票就骑摩托车……他们心中只有一个念头，一定要在家过年！

虽然说不上衣锦还乡，但也穿上了最鲜亮的衣裳，吸烟不吸烟兜里都装着烟，那是平日不舍得买的，买了也不舍得吸，只为今日能拿得出手；腰包也许不鼓，但也出手大方，在村里的商店里，买瓜子、买糖块、买甜杆子……给晚辈、给小孩，婶子大娘也能分一点，在大家一致的赞叹声中吃完大年初二的饺子，“三六九，往外走”，初三或初六就又走了。下次再见的时候，又是一年了。

然而，年年难过年年过，心不在焉成为很过回老家过年的心态之一。

老家太冷，四处透风；堂屋门几乎不关，来了亲戚朋友都是坐在堂屋拉呱，也许有煤球炉在烧着，但是只能把手伸在周围才能感觉到暖和；老家的夜太黑，尽管家家都开着灯，走出大门那清冷的灯光愈加显现出夜的黑；商店里的东西品种太少，尽管也是一间屋里塞满了花花绿绿的商品，但是多是杂牌货……于是内心深处响起了一种声音，犹如未回老家之前，那种声音触景生情地说：“不如归去、不如归去……”

记忆尽管美好，乡村依然美丽，那颗童心却再也回不去了，消失的童心，沉重的生活，疲惫的心身，过年成了一种负担，成为攀比、较量、展示、炫耀的难得的一次机遇：要人有人场、要钱有钱场，有人捧场有人鼓掌，有人煽风有人点火，真是天时地利人又多。

年假太短，有的一周，有的十天，多的也就半个月，去掉来回抛洒在路上的时间，在家过年的时间真是太短了！回到家里，走亲戚见朋友，这个喊聚会那个喊喝酒，好不容易见面的再聊上半天，想想回去的聚会回去的应酬。

看看人家开车回家的说走就走，自己还得抢票挤火车，回来时的豪情壮志被消耗近半，唯一的支撑信念就是“回去”，到家就好了，这个家不是过年回的老家，是打拼天下的新家。这就是“反把他乡作故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