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赢这场攻坚战 别忘了近3亿“熟悉的陌生人”

来源：国是直通车

（资料图）2020年3月2日，800名四川仁寿籍农民工踏上开往广东省汕尾市的就业专列。中新社记者 刘忠俊 摄

这是一个接近3亿人的群体。

在不同的城市里，你一定见过这么一群“熟悉的陌生人”。

尽管不识得他们的面孔，但相似的疲惫神情、朴素衣着，与周遭环境的些许格格不入，都让你不用费多大功夫就能认出，这是在城市中挥洒汗水、为生计和梦想打拼的农民工群体。

（资料图）2020年3月2日，在江西景德镇市乐平市长途汽车站，农民工返岗“直通车”开出。中新社发 朱定文 摄

往年此刻，大批农民工正离开家乡赶赴工作岗位，但这个惯例今年被新冠肺炎疫情中断。无工可打，不仅让广大农民工群体倍感焦虑，也给决胜脱贫攻坚带来挑战。

农业农村部发展规划司司长魏百刚3月10日在国务院联防联控机制新闻发布会上透露，到目前为止，还有近一半的返乡农民工没有返城复工。

疫情影响近3亿农民工群体

29077万人——这是官方统计的2019年全国农民工总数。

挣钱糊口、攒钱养家、摆脱贫困、发家致富，近3亿农民工都怀揣这一梦想。遗憾的是，并非每个人都能梦想成真。

制图：侯雨彤

新加坡国立大学东亚研究所所长郑永年曾撰文指出，农民工是精准扶贫很难覆盖到的一个庞大群体。这个群体很难说都是贫困人口，甚至因为外出务工，其经济情况比留在农村的人口还好一些。但不能否认，他们之中很多人已转化为“城市新贫困人口”。

国家统计局发布的《2018年农民工监测调查报告》显示，2018年，农民工月均收入3721元，比上年增加236元，增长6.8%，增速比上年提高0.4个百分点。外出务工农民工月均收入增速快于本地农民工。

但需要注意的是，外来农民工需要负担在城市生活的房租、子女上学等费用，实际可支配收入可能远低于统计数字。此外，工伤或意外伤、重大疾病、缺乏养老保障等一系列风险，都让他们成为潜在贫困人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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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如其来的疫情，则可能让这个隐性贫困群体加快浮出水面。

受疫情冲击，许多中小微企业已然游走在生死线上，它们正是吸纳农民工就业的主要力量。

推迟复工复产、严控交通、限制外出等防疫措施，也造成春节返乡农民工外出务工受阻，收入减少。而这部分人，并没有多少老本可吃。

同时，据国务院扶贫办统计，2019年全国有2729万建档立卡贫困劳动力在外务工，这些家庭三分之二左右的收入来自外出务工，涉及三分之二左右建档立卡贫困人口。持续停工对该群体的打击更加沉重。

北京师范大学中国扶贫研究院院长张琦坦言，疫情直接影响到贫困家庭经营收入和就地务工收入。在此情况下，本来已经很少存在的“两不愁”（不愁吃、不愁穿）困难现象，有可能在个别地区和家庭重新出现。

“两条腿走路”解就业燃眉之急

“不干一天就亏一天。”解决疫情期间农民工的燃眉之急，关键在于让他们尽早有工可打、有钱可挣。

中国最高领导人习近平3月6日在京出席决战决胜脱贫攻坚座谈会时指出，要优先支持贫困劳动力务工就业，在企业复工复产、重大项目开工、物流体系建设等方面优先组织和使用贫困劳动力，鼓励企业更多招用贫困地区特别是建档立卡贫困家庭人员，通过东西部扶贫协作“点对点”帮助贫困劳动力尽快有序返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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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中不难看出，解答广大农民工、尤其是贫困劳动力暂时面临的就业问题，得靠“两条腿走路”。

一方面，有条件的要就地解决。

据人社部介绍，官方对暂时难以外出且有就业意愿的农民工，将通过深入挖掘当地重大工程和重大项目的用工潜力、组织投入农业生产等渠道，促进就近就地就业。对暂时无法外出、生活困难的农民工，将开发一批环卫保洁、防疫消杀等临时性公益岗位托底安置，保障其基本生活。

以四川为例，截至3月1日，该省已有895万多名农民工外出务工返岗，其中省内务工返岗农民工达到432万人。农民工省内就业以当地已开工的重大项目和规上企业老员工返岗为主，这也有力保障了四川重大项目和规上企业复工复产。

另一方面，要打通返岗通道。

据了解，目前农民工用工呈现东部地区企业用工有缺口、中西部地区农民工滞留的矛盾现象。对此，各地已协作建立起“点对点”、一站式服务通道，通过专车专列包车厢等方式，成规模、成批次组织低风险地区的农民工尽快返岗复工。截至3月3日，各地共组织农民工“点对点”返岗复工210万人。

目前，全国已经有四川、浙江、山东、福建等27个省份推行了“点对点”的一站直达包车业务。特别是四川，今年交通运输部推广了四川省的经验“春风行动”，通过实施劳务输出地“送工上门”和劳务输入地“接工回厂”的模式，累计组织包车8万趟次左右，累计运输农民工约170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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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一系列复工复产政策出台，农民工返岗复工正有序推进。从各地监测情况看，目前返岗复工农民工达7800万，占今年春节返乡的60%。返岗复工流向主要是长三角和珠三角。

其中，广东、浙江外省农民工返岗复工率达70%，江苏外省农民工返岗复工率约60%。

脱贫攻坚+乡村振兴=？

疫情是暂时的，脱贫则是一项长远工作。处理好农民工脱贫问题，还要跳开当下，注意到其中的一些趋势性变化。

从近几年数据看，当前全国农民工总量增幅正逐渐放缓。与此同时，选择本地就业的农民工人数越来越多。

海通证券首席经济学家姜超观察到，从2008年到2018年，本地农民工人数年平均增速比外出农民工高约1个百分点，这期间本地农民工数量占比提高了近2.5个百分点。

他指出，由于国家统计局对本地农民工的统计口径是指“在户籍所在乡镇地域以内从业的农民工”，这意味着许多农民工正向本镇本乡的三四线及以下小城镇回流。

这一方面自然有城市生活成本上升带来的压力，另一方面也得益于家乡发展态势向好产生的吸引力。

在乡村振兴背景下，近年来农村基础设施日益完善。目前全国农村公路总里程逾404万公里，符合条件的乡镇和建制村已100%通了硬化路。同时，中西部一些传统农民工输出地承接了东部产业转移作为盘活地方经济的重要抓手，又进一步带动了就业人口回流。

（资料图 ）2020年3月2日，四川眉山，农民工们在站台上等候列车。中新社记者 刘忠俊 摄

官方对农民工返乡就业创业亦给予大力政策支持。早在2015年，国办就发文表示要全面激发农民工等人员返乡创业热情。此次疫情期间，人社部也提出，为懂技术、懂市场的农民工提供线上创业培训、创业服务和资金支持，鼓励农民工创业就业。

这样一来，许多返乡农民工既实现了自身发展，也成为带动当地脱贫攻坚、实现振兴的重要力量。

河南是传统劳务输出大省。2019年，该省25.67万名农民工返乡创业，带动就业124万人。截至目前，河南省农民工返乡创业累计达149.79万人，带动就业人数突破900万人。

习近平在此次决战决胜脱贫攻坚座谈会上提到，要“接续推进全面脱贫与乡村振兴有效衔接”。他还表示，要“推动减贫战略和工作体系平稳转型，统筹纳入乡村振兴战略，建立长短结合、标本兼治的体制机制”。

有理由相信，随着脱贫攻坚战与乡村振兴战略进一步有机衔接，农民工这群“熟悉的陌生人”将更加接近自己的梦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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