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生活巨变 当亲人一个个离开 我们能做的只有好好《活着》
当生活巨变,当亲人一个个离开,我们能做的只是好好《活着》
曾经家庭优渥的阔少爷,赌场里任谁见了,都得老老实实的鞠躬点头唤一声福贵少爷。《活着》改编自余华的同名小说,虽热对某些情节进行了改动,但是那种受到命运作弄,仍奋力生活的辛酸之感犹存。张艺谋用及其简单的镜头和出色的人物性格刻画,为观众讲述了人这一生,除了好好活着,其它的追求都是易散的云烟。
刚进入电影,带有沧桑历史感的镜头立刻将观众拉入戏中。福贵(葛优饰)是镇上有名的大户徐家的少爷,整天游手好闲,夜里出外赌博,天亮了回家睡觉。阔少福贵输钱是不见钱的,在厚厚的账本上签个名,按个手印。然后伺候的应生就无微不至的看茶送水,送少爷出门。
出了门还不行,少爷咋能自己走回去呢?得由赌场的行脚背回家。这行脚有个说辞,不能太高,高了不稳当,也不能太瘦,瘦了背上的达官贵人会硌得慌。所以影片中可以看到,赌场门外的行脚都是些矮壮体格的人。
这些场景的刻画,不仅仅体现了福贵做为旧社会的阔少爷生活是怎样的奢靡,同时也通过看起来吊儿郎当,瘦弱不堪的福贵,被那些发起怒来打十个福贵都不是问题的行脚恭恭敬敬的迎上背的反差。也隐喻了当时的社会中,资产阶级对劳苦阶级的压迫已经到了极其眼中的地步。
葛优饰演的福贵也确实出彩,赌场中的葛优仿佛真的成了阔少:耸肩、轻笑、包括眼里那种发自内心的不屑,都让一个不学无术但凌驾众人的阔少形象跃然纸上。人们怕福贵吗?怕。那人们看得起福贵吗?看不起。屡赌屡输的福贵在夫人家珍来寻他时,高声叫家珍回家,看似是说给家珍听,实则福贵说话的时候环视四周,他是说给那些赌客听的。他怕跌份,怕那些人看了笑话。福贵实在多虑,因为在那些赌客心里,他本就是一个笑话。
再殷实的家底,也挡不住福贵这样糟蹋,很快,在龙二的算计下,福贵的房产被输了个一干二净。龙二来要房的时候,到显出了福贵的爹徐老爷子老一辈玩儿家的气度。影片开头徐老爷子教训福贵这样玩下去早晚把家败光,可被福贵噎了一句:“也不知道当年是谁是徐大败家!”
房子输没了,福贵难以面对现实,哆哆嗦嗦的等着人家收房。徐老爷子倒敞亮:“龙二,这老宅子,够的上抵福贵的赌债吧?”龙二点头如捣蒜:“够够够!”徐老爷子:“够就行!省的人家说我徐家输不起!”可笑福贵,只学得贪玩赌钱,没学得这份真正的玩儿家气度。
房子没了,家底儿也赔完了,怎么办呢?福贵从人见人奉承的阔少爷变成了没人愿意往眼里夹的卖茶小伙计,福贵一寻思,这不算个营生啊,于是就找到了龙二,希望他高抬贵手,打发则个。龙二翻出当年开茶馆算计福贵用的皮影,说:“这是个好玩意儿,找几个人,组个班子,倒也能养家糊口。”福贵便将那皮影搬回了家里。
皮影在电影中起到了穿针引线的作用,徐家家道中落时,皮影在;福贵养家糊口用的是皮影;被抓壮丁也搬着皮影;被八路军接纳的时候,也以为革命战士唱皮影在革命队伍里谋得一席之地;就连大炼钢铁时,也是靠着为公社唱皮影解闷才得以活得轻松些。
话说回来,拿了皮影的福贵便开始唱,谁知唱着唱着脸前的幕布被刺刀挑开。竟是国民党抓壮丁,于是被抓的福贵抱着皮影连家都没回,就到了战场。在战场上,福贵见识到了战争的残酷,大片大片被抓来的壮丁,家人都不知道他们的下落,就这样倒在了平原上,尸横遍野,客死异乡。从那时起,福贵总算知道了,什么老家大院,什么富贵荣华, 都是假的!任凭你再达官显贵,一颗枪子儿过来,也是魂断他乡。
后来福贵被八路军收留,在八路军的抗日队伍里拉车,也在晚上休息的时候,为战士们表演皮影戏。这段生活,应该是福贵过的最踏实,最有意义的生活了,也因为这段经历,抗战胜利之后福贵没有被划为资产阶级。反观龙二,费尽心机讨得徐家大宅,却也因此被划为地主阶级,在斗争中被处决。
《活着》里另一个十分重要的思想,那就是天灾可过,人祸难活。不管是被抓壮丁,还是失去大宅,都是上天的“意思”。所以福贵还能挣扎着活下去。但是相较于之后儿子被土墙砸死、女儿被一群不懂的接生的假医生害死,都宣告着福贵的生活被搞的七零八落,但他是顶梁柱,只能咬着牙活下去。
电影中还有一个角色令人扼腕叹息,那就是福贵的女儿凤霞。本是出生在大户人家的闺秀,家道中落跟着母亲生活,父亲又被抓走充军,一场大病剥夺了说话的权利。变哑了的凤霞屡屡受到坏小子的欺负,也只有自己的弟弟为她鸣不平。后来算是嫁了人,却在生产的时候丧失了性命。可谓浩海浮萍,命运由不得自己。
《活着》用极为写实的语言描述了徐福贵一家的多年变迁,在感慨世事多变的时候,也将极有乡土气息的画面带给了观众。其中葛优的表演尤为出彩,富贵时富贵的嚣张跋扈;落魄时福贵的萧瑟辛酸;丧子时福贵的心如刀绞;丧女时福贵的无力绝望。一个角色,演出了四种味道,当真是好演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