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市蜃楼》:勇于面对自己的过去 做好人生的每一个选择
相隔25年的时空,一个目睹邻居杀人全程的却因车祸而死的少年;
一个原本有着可爱女儿和美满家庭,却因一时善念骤失一切的女人;
一场暴风雨将互不干扰的时空联结,他们是否能解开一切谜团?
前方高能剧透预警!
故事要从1989年说起。
11月9日,柏林墙倒塌的那一天,热爱摇滚的男孩尼柯正在为自己录制演奏视频;
听到邻居争吵后,偷偷潜进邻居家里,却意外看见死去的邻居希尔达·韦斯太太,以及正在拿着凶器的安杰·普列托先生。
尼柯慌张之下夺门而出,却恰好被车撞死。
25年之后,女主薇拉一家搬进尼柯曾经住过的家。
搬家第一晚,他们发现了尼柯留下的录像机和古董电视机,一家人兴致盎然地欣赏了尼柯留下的录像带。
原来,尼柯是自己好友奥托小时候的邻居,因车祸意外死去,奥托滔滔不绝地谈论起他,却被母亲克拉拉粗暴打断……
薇拉还偶然得知,杀妻凶手普列托在审讯中向警方透露,原本自己打算将妻子分尸后埋在自己的屠宰场里。
三个月后,他自杀身亡。
薇拉的丈夫戴维感到奇怪,一般凶手只要交代已经犯下的罪行,为什么还要交代未完成的事呢?
睡前,薇拉发现已经戒烟的丈夫口袋里有一盒火柴,火柴上写着“阿拉贝斯科”,据丈夫说那是一家宾馆。
夜晚,一场类似于25年前的对称暴风雨席卷而来,薇拉发现古董电视机在没有磁带的情况下自动播放新闻。
突然,画面中出现了1989年的男孩尼柯,两人在相同的地点,相同的暴风雨天气下,通过相同的录像机和电视机产生了即时连接!
为了挽救尼柯的生命,薇拉声嘶力竭的祈求尼柯,千万不要出去!
为取得尼柯的信任,还透露了很多细节,比如瓦尔宾奈达站站牌,比如学校的钟,比如停课……
而后,薇拉突然失去意识。
这是影片的第一个时空,也是最原始,未被改变的时空。
这一个时空是节奏最快的一段,时长短,却包括了影片所有最精华的铺垫和细节。
当薇拉醒来之后,一切都变了,她躺在医院的病床上,成为了薇拉·罗伊医生。
丈夫是别人的丈夫,家是丈夫与别的女人的家。
最爱的女儿失去了在这个世界上的痕迹,仿佛从没出生过一样。
她发疯似的寻找曾经与自己有关的一切,却绝望地发现,因为自己的善意,拯救了尼柯的生命;
却因为“蝴蝶效应”,改变了自己原本的人生轨迹。
按照原本的轨迹,她应该在火车上认识好友奥托,再通过奥托认识丈夫戴维,然后生下可爱的女儿……
到底是在哪个环节出了问题呢?
时间回到1989年。
尼柯通过来自25年后女人的提示,幸运的活了下来;
还潜入邻居家,找到了韦斯太太的护照,看见了分尸全过程;
还得到了关键性证据:一块刻着“CM”字母的金表。
尼柯与妈妈试图报警,然而没有任何证据,警察不相信尼柯的话,反而认为是尼柯偷了邻居普列托的金表,要求他将表还给普列托。
由于蝴蝶效应,尼柯没死,但普列托也没有被捕,还与奥托的母亲克拉拉结了婚。
薇拉回到自己的“家”,发现布置与自己“记忆”当中的大不一样,秋千不见了,门锁是坏的。
似乎有人在她之前已经潜入了“家”。
薇拉找不到录像机和古董电视,在网络搜索之后发现,关于尼柯的新闻,只有一部小说——《蜃景》。
关于尼柯死亡的新闻在网络上完全消失了。
其实,这个“家”目前的女主人是戴维的前女友乌苏拉,她才是戴维的老婆,她以为薇拉就是潜入她家的贼,警察来了,薇拉慌乱之中躲进奥托的车里。
经过与奥托的交流,她突然意识到,自己与奥托没有在火车上产生联系,是一切问题变化的根源。
为什么原本应该发生的事没有发生?
薇拉在机场电视中看到,《蜃景》的作者预告了这两场对称的暴风雨,还写出了尼柯的故事。
所有人都不相信她,只有一名警长愿意帮助她,两人找到作者,想要通过作者找到尼柯。
可是作者也不知道尼柯所在何处,但她告诉薇拉,如果想改变现在,只能通过与过去再次产生连接,留给薇拉时间只剩19小时。
为了找到戴维家中的电视机,薇拉想起,原本凶手打算将尸体埋在屠宰场里,那在新的时空,他也有可能会延续这一行为。
警长果然在屠宰场找到一具骸骨,将普列托、克拉拉以及克拉拉的哥哥请到警局协助调查,并将拼凑出的真相娓娓道来。
克拉拉的全名叫Clara Medina,是那只金表的主人,她与普列托日久生情,被原本要去西柏林的原配希尔达·韦斯太太抓奸在床,争斗中失手误杀了希尔达。
两人伙同克拉拉的哥哥,让克拉拉假扮希尔达出境,伪造希尔达出境的假象。
警长之所以对这一切知道得如此清楚,因为他就是1989年那个目睹了全程的男孩——尼柯·拉萨尔特!
同一时间,薇拉循着地址找到自己的女同事家,并在茶几上看见了似曾相识的火柴盒,冲入卧室,发现了出轨的戴维。
原来戴维与自己的女同事早已经暗度陈仓。
薇拉要挟戴维给自己找出尼柯的地址,最后却发现,自己与尼柯相恋多年,已经结婚了!
薇拉终于想起第二时空自己经历的一切。
原来尼柯一直在等待来自未来的女人来找自己,但她一直没来,他决定不再坐以待毙,而是根据那块站牌,一直在那个车站等她。
后来在火车上刻意坐到她对面,与她相知相爱。
尼柯的插入,就是薇拉没有按照原本的轨迹与奥托相遇的原因。
2014年的尼柯为了不让薇拉与1989的尼柯再次联系,提前闯入戴维家将录像机和电视机藏起来。
劝告薇拉,不要再试图改变历史,他希望她看清戴维的真面目后,能按照第二时空的轨迹,留在他身边。
然而,已经拥有第一时空记忆的薇拉,却无法割舍对女儿的爱,执意要找回她,从楼顶一跃而下,对尼柯说:
“这一次,换你来救我。”
为了拯救薇拉,尼柯迫于无奈与1984年的自己重新建立联系……
这就是第二时空发生的故事。
在2014年的尼柯与1989年的尼柯联系之后,一切再次改变。
薇拉醒来,发现失去的女儿回来了,喜极而泣。
她找回前一晚扔掉的火柴盒,与戴维大吵一架。
录像机和古董电视,都已经消失了,尼柯不知所踪。
普列托与克拉拉依然逍遥法外。
而此刻,拥有第一时空和第二时空全部记忆的薇拉决定,要完成未完成的事……
这是影片的第三时空,也是最后的时空。
看完影片会发现,导演功力实在过于强大,将所有细节都拼凑得很完整,埋藏在开头的伏笔,最后都有合理的解释。
例如开头一闪而过的站牌、火柴盒,都是后期反转的重要线索。
每一句台词都是经过精心安排的,例如戴维因为好奇,搜索出的普列托藏尸地点;
薇拉的女同事在第一时空对她说“假期短暂而刺激”,因为这时她已经和薇拉的丈夫有了联系……
这些是明处的细节,还有很多暗处的细节,细思极恐。
例如影片第一时空中,雨夜里希尔达坐在车里抽烟,一脸忧愁,其实这时她已经发现丈夫出轨,第二时空中的离开只是一个幌子;
第一时空中普列托入狱后交代了自己分尸埋尸的打算,甚至上吊自尽,其实是为了保护自己心爱的女人克拉拉。
整部电影两条叙事线,一条是薇拉寻找女儿的主线,一条是寻找杀妻凶手的副线。
双线交织,其实男女主对两条线都有各自的视角,但拼在一起就成了错综复杂的答案。
影片中最大的疑问其实是时空交错的问题;
就如尼柯问薇拉,他不知道为什么明明已经改变了未来,薇拉还能记得第一时空发生的事情。
个人理解是因为薇拉是打开这个时空联系的人,也是促使第二时空和第三时空出现的人,假如没有她对1989年施加的影响,那之后的一切事情都不会发生。
被她施加影响的人,其实都遵循着原本单一的时间线往前走;
比如尼柯:他记得来自未来的女人,因为这件事发生在他原本的时间线(不管是第一时空还是第二时空还是第三时空);
比如戴维,没有遇见薇拉的话他本来就跟乌苏拉在一起,即使是第一时空中跟薇拉结婚了,也还保留着前女友的照片……
以此类推,暴风雨、录像机、电视机……这些只不过是使时空产生联系的道具,而薇拉才是多个时空联结的中心点。
2014年的尼柯对1989年的尼柯也施加了影响,那第三时空的尼柯记得第二时空的尼柯经历的人生吗?
我个人认为不记得,因为第二时空中薇拉死去之后,尼柯还会继续活着,第三时空的尼柯只会记得,有一个来自未来的女人让他不要出门,有一个来自未来的男人告诉他不要去找那个女人……
电影对过去与未来的关系探讨非常有意思,过去多个细节的排列组合,有可能对未来产生不同的结果。
在影片中,薇拉知道自己能拯救尼柯的生命,毫不犹豫改变了历史。
但当她自己的人生发生改变的时候,她宁愿冒着死亡的风险也要回到原来的人生找回女儿。
假设她知道自己救了尼柯会失去女儿,她是否还会愿意救一个与自己毫不相关的陌生人?
对于我们有关系的人,我们可能会毫不犹豫。
比如亲人发生了车祸,有机会回到过去阻止他们,那我们肯定毫不犹豫。
但对于陌生人,我们是否会冒这个风险呢?
对与自己无关的人,我们会做什么样的选择?
根据蝴蝶效应,也许微小的细节会造成巨大的后果。
一个计算失误,
可能让一座大厦倾覆;
一个一念之差,
可能酿成巨大的灾难。
前两天看新闻的时候,一个外卖小哥将偏离原位的井盖盖好,谦逊地说自己只是举手之劳。
假如他视而不见,高架桥上滚滚车流,没有留意的司机是否会陷进去?甚至酿成连环车祸?
这部电影最大的意义,其实不是让我们去对比,假如我做了……会怎么样?
或者假如我没有……会怎么样?
可能这个世界上确实存在很多平行空间,不一样的空间的我们有不一样的人生;
我们会幻想其他空间里的我们不像现在这么没出息,有可能是亿万富翁,有可能是潮流明星……
但是这个空间里我们的人生,是确确实实只有一次。
Only once.
所以电影未说出口的话其实是:
“为了不让未来的自己后悔,勇于面对自己的过去,做好人生的每一个选择,好好生活吧!”
人生最有魅力的地方,就在于你永远无法想象未来到底是什么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