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心 林徽因的故乡 一座充满悠久历史与无数传奇人物故事的城市
假如我的祖父是一棵大树,他的第二代就是树枝,我们就都是枝上的密叶;叶落归根,而我们的根,是深深地扎在福建横岭乡的田地里的。
这是冰心在《我的故乡》里曾经写到过的,每当人们谈论起冰心,总是会想到求学的时候学到过的那篇文章《小桔灯》,但很多人不知道的是,冰心的故乡是坐落在福建的一座充满历史与文化底蕴的城市——福州。
就像林徽因曾经写到的一样:爱的,不爱的,一直在告别中。两个同时出生在福州的才女,对于福州这样一座城市充满了不同的情感,一个是留恋,而另一个则是坦然。
福州作为闽南福建的省会,是一座充满悠久历史与无数传奇人物故事的城市,就让我带着大家一起走进这样一座刻在岁月里的城市。
三坊七巷
曾经有人问到我:去到一个地方,我最喜欢的事情是什么?我想了想,我曾经的那些旅行经历,思考了一阵子,然后我说:“大概是每个地方不同的故事吧”。
就像在书里我们可以认识很多人,比如冰心、林徽因、郁达夫。而读历史我们也会认识很多人,比如林则徐、左宗棠等。但大部分时间里,我们认识这些人都离我们太远,这种远不只是时间上,还有认知上。直到我去到了福州的三坊七巷,我才越发觉得,这些人慢慢的真实起来。
就像很多人来到上海,都会跑到张爱玲故居——常德公寓一样,对于每一个热爱文学的人来说,福州的三坊七巷都是一个不得不去的地方。
三坊七巷顾名思义,是南后街两旁从北到南依次排列的十条坊巷的概称。老街是城市的血脉,虽然现如今没被商业化的老街寥寥无几,但是在老街里邂逅一家别致的茶馆,看着窗外窄窄的小巷,白墙瓦屋,芳香纵横,仿佛时光交错,亦是一种享受。
当然了,推荐这里还有一个原因就是适合单身。独自逛街可能比较另类,但独自逛老街就是一种情调了。想想看,一个人漫步在小巷中,天上也许飘着小雨,身边环绕着苔藓和木头的气味。
杨桥巷
冰心在《我的故乡》里有这样的描述:
我记得在我十一岁那年(一九一一年),从山东烟台回到福州的时候,……那时我们的家是住在“福州城内南后街杨桥巷口万兴桶石店后”。这个住址,现在我写起来还非常地熟悉、亲切,因为自从我会写字起,我的父母亲就时常督促我给祖父写信,信封也要我自己写。这所房子很大,住着我们大家庭的四房人。祖父和我们这一房,就住在大厅堂的两边,我们这边的前后房,住着我们一家六口,祖父的前、后房,只有他一个人和满屋满架的书,那里成了我的乐园。
从南后街的牌坊进入后看到的便是文中所提到的杨桥巷,杨桥巷上便是林觉民和冰心的故居。
冰心老人和林觉民烈士均是福州人,而且都是大户人家子弟。有意思的是,林觉民牺牲后,家人为避祸贱卖了家产,而接手买入者恰巧是谢家,也就是冰心老人的家庭。而且近代才女林徽因作为林觉民的侄女,也曾在此居住。
一处民居住三个女人,当然是最具有特殊意义的一处景点。但当我们从仅有的百官野史中去拾起冰心和林徽因之间的瓜葛的时候,相信大家也会不禁会心一笑吧。毕竟历史是一个让人捉摸不透的编剧。
郎官巷
接下来再继续往前走是郎官巷,以南后街为主街串联起来。郎官巷可供游览的故居会比较多比如严复故居、二梅书屋等。我建议参观这里还是最好请个导游讲解,否则自己看真的只是看看热闹而已。
杨桥巷还有座传奇颇多的双抛桥,双抛桥边两岸相向而长的一对榕树,在空中竟枝叶连理,相拥成阴,于是就有了个青年男女殉情的凄美故事,传之久远,以至后人已说不清先有爱后有树、先有树后有桥,还是相反。
近闻有海外作家将之与“罗密欧与朱丽叶”的绝唱相提并论,更添了几分悲情。不过,由于河道改造和城市建设的缘故,双抛桥已经由“桥”慢慢变成了一座街边的“亭”,成为路人歇脚品茶的场所。
宫巷
接着的就是宫巷,东西两端分别与南口街相接,旧名仙居,以巷中有紫极宫得名,是当今福州保护得最为完整的古巷坊。
这里有大名鼎鼎的林则徐故居、清代两江总督、福建船政大臣沈葆桢,林则徐之子林聪彝,清海军总长刘冠雄等皆居于此。提到他们,就不得不提福州的另一处名胜——福州马尾船政文化遗址群。
马尾船政文化遗址群
从三坊七巷出发,坐着福州特有的观光旅行车,花上十块钱,一路看着福州这座城市,从市区一路前往马尾造船厂。马尾在中国至少创造了两个第一:中国第一艘现代化轮船诞生的地方和远东第一船厂,但就是不知道还有什么遗迹可寻。
马尾地处福建闽江下游出海口,与中国台湾仅一水之隔。早在1866年,左宗棠、沈葆桢在这里创办福建船政,这是近代中国创办的第一家专业机器造船厂。只不过现在再去看的时候,已经找不到当年远东第一船厂的影子。不过当来到这里的时候,还是会不禁好奇它曾经的样子,多少也会想象一下那个时代的故事。说到故事,这里还真有一段轶事——左宗棠三顾沈葆桢。
清同治五年,左宗棠升为闽浙总督,设行辕于福州。6月25日,左宗棠上摺奏请在福州设局制造轮船。蒙太后恩准,8月29日决定在“马尾江之三岐山下,鸠工庀材,创立兴办”。于是朝廷加委左宗棠为“饮差马尾船政大臣”,命福建巡抚以下官员,一体协理船政。
但不久陕西回民起义,10月14日,左宗棠调任陕甘总督,行前力荐丁忧在家的江西巡抚沈葆桢接手船政,并亲自到宫巷请沈葆桢出山。沈葆桢只是推诿说“重孝在身”,不肯赴职。
左宗棠到宫巷两次,都不奏效,知道沈葆桢有许多难处,忙又奏请朝廷给沈葆桢有专事奏折权,“凡船政奏折无需经过巡抚衙门,仍由沈葆桢会臣领衔”。
左宗棠第三次到宫巷,亲口对沈葆桢说:“朝廷已特命总理船政,由部颁发关防,凡事涉船政,由其专奏请旨。其经费一切会商将军、督抚,随时调遣,责成署蕃司周开锡不得稍有延误。”沈葆桢点头首肯。
第二年二月初一朝廷谕旨沈葆桢“先行接办”,“不准固辞”。于是沈葆桢服期未满,只得出任“马尾船政大臣”。左宗棠大喜说:“接办之人,能久于其事,然后一气贯注,众志定而成功可期,亦研求深而事理愈熟悉。此唯沈公而已。”
马尾船政文化区包括的景点有罗星塔公园、昭忠祠、船政文化博物馆和马衔山公园。
罗星塔公园
罗星塔公园的主要看点就是罗星塔本身,因为它在航运史上的地位相当重要,被外国人称为“China Tower”(中国塔)。
在罗星塔上还可以看见马尾船港的铁路专用线,塔旁有一女人的雕塑,在这儿有一个凄美的传说。
宋代,广东一个豪强见柳七娘年轻貌美,就设计先诬陷其夫,让官府发配他到福建服役。柳七娘坚贞不屈,毅然随夫来闽。不幸的是,中途丈夫得病身亡,思夫心切的柳七娘于是变卖家产,在罗星山上建造七级宝塔,以超度丈夫的亡灵。
马仙山上有马尾船政的众多遗迹,可是到了下午五点就不能上山了,所以到马尾来玩,建议早上到,下午来很有可能就来不及了。说到这,其实针对福州城区的游览,还是推荐大家自由行,因为这样可以不受限制地去了解福州这座城市和城市的历史。
鼓山
马尾大约两小时就可以参观完毕,回程可在鼓山下车。鼓山位于福州市区东郊,是通往马尾的要塞,旗下有多条公路隧道和温福铁路隧道。
两晋时期,著名文学家郭璞曾在《千城记》中写道:“左旗右鼓,全闽二绝,旗山在洪塘山之西,山巅欹侧,其形如旗,鼓山屹立海滨。”鼓山胜迹众多,林壑幽美,自古就遐迩闻名。因此有“不到鼓山,不算到福州。不看鼓山摩崖石刻,白来到鼓山”的说法。
鼓山有两条登山道,一条是较为平缓的“松之恋”西线登山道,另一条则是较为陡峭的“勇敢者登山道”。随着登山道拾级而上,数级一平台,里许一小亭,蜿蜒的山路如同穿针引线一般,将七座飞檐翘角的古亭串接起来,亭柱上依稀可见历代名家留下的佳联名句,倒是平添了几分游兴。
而且更引人注目的是,古道侧旁随处可见摩崖石刻,自北宋以来,历文人雅士依崖凿石,洋洋洒洒,篆书、隶书、行书、草书、楷书俱全,或写景状物,或托物言志,或赋诗抒情,书法艺术和山林风光相得益彰,点缀山色,真是妙趣横生。
不过,鼓山可不像想象中的那样有瀑布、有湖泊,山中水系不甚丰富,偶尔倒是可以见到泉水叮咚。不过个人认为此山还是以高见长,虽说海拔两千米的山峰众多,但鼓山极点海拔并不高。爬山道有三种可供选择,需时较多,还是建议乘索道上山。因为主要景点十八景园、涌泉寺都在山上,而且游览这些景点还是需要上上下下的,节省体力也可以为仔细赏景做准备。
游览完鼓山,一路回到市区,如果时间上还来得及的话,倒是可以顺路去到福州博物馆看一看。就像很多人说的,其实了解一座城市最快的方式就是参观这座城市的博物馆。它的历史,它的故事,就像一本巨大的图书一样,躺在那任君翻阅。
仓山
要是从博物馆出来,你依旧活力无限,那也可以趁着斜阳微落的时候,经过闽江大桥来到仓山区,你可以在闽江大桥上浏览一下闽江的风光。
对于福州来说,闽江就像是上海的黄浦江、重庆的嘉陵江。横陈在闽江之上的一座座大桥,在夜晚时分,霓虹通透,也是一幅不错的风景。当然,如果你在夜晚回程有想法的话,不妨再来看看,而我们接下来要去的地方是福州的仓山。
仓山是福州的南大门,仓前山,三面临江,景色秀丽,环境幽静。明代就开辟“番船浦”,以便外国船只往来寄碇停泊,后音转为今名“泛船浦”。鸦片战争以后,福州被辟为通商口岸之一,各国领事馆、外商洋行、教堂、教会学校遍设岛上。这些充满历史沧桑的西洋建筑遗址、老洋房承载着许多城市的记忆,但是还是经不过岁月的洗礼,早已破败不堪。
步行到这里,看看这些西洋建筑,其实你会想起很多似曾相识的地方。无论是天津的西开,还是围洲岛上的天主教堂,偶尔也会感叹时间和空间的交错。
其实,整个仓山区有很多地方可以走走,如果你有足够的时间,也有想法,那就开启探索模式。在仓山区漫无目的的走走看,或许你会发现很多有趣的故事。
说到这,倒是让我想起了一段往事,因为这里还与林徽因唯一一次故乡行有关。那个时候,林徽因新婚刚过五个月,根据福州习俗,新娘出嫁后需回到祖居地拜祖。更为重要的是,她的母亲何雪媛此刻居住在福州无人照料,需要徽因将其接回北京团聚。所以,刚从欧洲蜜月归来的林徽因,正好趁此回到魂牵梦萦的故乡。
林徽因回到故乡后,居住在福州仓山区康山里的“可园”。“可园”是20世纪20年代兴建的中西结合的别墅式楼房,单门独户,有庭院花园,而且周围欧美领事馆林立,有较强的文化氛围,深受到有过西学熏陶的林徽因喜欢。
林徽因虽然在福州时间极为短暂,但却始终视福州为故乡,是她的根之所在,魂之所系。她对故乡的热爱之情,在文学作品里是有充分体现的。如在《模影零篇·钟绿》中就写到家乡的风俗:
“我”小时候见到过一个家乡来的美人,她来给“我”祖母送殡,因她已孀居,“照我们乡例,头上缠着白头帕”。以后“我”留学美国,见到另一个美人,一个外国女孩,叫钟绿,她很希望有一天到中国来,她爱坐帆船。“当我回国以后,正在家乡游历的时候,我接到百罗一封长信,我真是没有想到钟绿竟死在一条帆船上”。“那天晚上对着一江清流,茫茫暮霭,我独立在岸边山坡上,看无数小帆船顺风飘过,忍不住泪水如下雨”。
大概我们也可以感受到林徽因对福州的热爱,毕竟故乡终究是故乡。
云顶
最后,再向大家推荐一处福州的自然风光,这也是福州为数不多的4A级景区。作为一个与自然风光结合的度假胜地,每年这里都吸引着福州当地和省内外的游客,这里就是云顶。
云顶被誉为“福建的香格里拉”,当我们向往香格里拉或是普罗旺斯的时候,其实在云顶你就可以看到你想要的一切。在海拔一千多米的云顶,你不仅可以领略花海梯田、天池草甸、高山峡谷,更能在领略这份美景的同时,感受这里PM2.5无限接近于零的优质空气。
当你听我说过了这么多饱含历史底蕴和自然风光的地方之后,相信你可能已经开始计划着来一次闽南之行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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