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白发 不是皱纹 从什么时候起你觉得父亲真的老了
每个人的生命中,都有这样一个男人,他可能个子不高,脸庞黯淡,其貌不扬,但就是这么平凡而普通的他们,为儿时不懂事的我们遮去了风吹雨打、日晒雨淋,撑起了我们无忧无虑、天真烂漫的艳阳天。
他们是谁?他们都有个共同的名字,叫父亲。
但当我们渐渐长大时,小时候我们眼中长着三头六臂的超人、无所不知的"百事通"、看过世界的"千里眼",从什么时候起开始老了呢?
是不知不觉爬到父亲鬓边的白发吗?是悄无声息长满父亲面颊的一道道皱纹吗?曾经我以为是,可当那回父亲用似乎做了错事的眼光望着我,等着我做决定时,我才发觉父亲是真的老了……
小时候,父亲用他高大的脊背搬砖给我买裙子
父亲,这辈子没读过什么书,小时候身体也不是很强壮,农活做的不是很好,唯一学会的是技能是开车。以前是开拖拉机,后来拖拉机被时代淘汰,就自学会开面包车、各种货车,家里也主要靠父亲给人开车维持日常开销。
我还记得在那是个夏天,从来没有过的高温,之前父亲四处向亲朋好友借钱买了辆面包车,准备用来拉人往返县城赚点钱。可是天有不测风云,不知是车子质量不好,还是那年的夏天太过炽热,面包车爆炸了,父亲当时当机立断把车子开到人少处,从车厢里抢出1箱汽油……而父亲的双手烧的起泡,亮晶晶的泡肿胀的有一二十厘米高,双臂也灼伤了,打了近一个月的吊瓶。
那年的夏天,伴随着母亲的眼泪、父亲的沉默,真的很漫长,很难熬。已经上小学三年级的我,心里很明白,曾经父亲许诺挣钱了给我买的裙子再也不会有了。
然而,在我上小学四年级的那个春节,大年初一当母亲拿出父亲从外地让人捎回来的漂亮的冬裙时,我看到母亲的眼眶红着,说你爸今年过年不回来,就是为了给你和你姐姐多买件衣服,你们可要好好读书,为他争口气。
后来,我才知道,那是父亲第一次在外面工地上打工,搬砖挣得血汗钱,省吃俭用,却只为了满足我的愿望……
长大后,父亲给我又厚又薄的红包让我自己买衣服
上大学那年,还有每学期开学之前,每次离家之前,父亲都会给我两个红包,一个很厚,一个稍微薄一点。
上大学之前,我从来没有办过银行卡,更从来没有去过银行,我甚至害怕去银行取钱。所以当父亲按学校要求,转账交完学费后,在我上车之前,就给了我2个红包,让我上大学时多买几件衣服不要被人瞧不起时,我惊呆了……
那个薄的红包,装的是崭新的100元,厚的红包是零零散散的50元、20元、10元。我想,父亲应该是知道我很抠,100元的整钱,我从来都舍不得用,以至于他这次专门备了零钱给我。
工作后,父亲把我塞给他买衣服买吃的钱又装成红包塞回给他的外孙女
曾经以为父亲无所不能,理所当然地享受着父亲对我的爱,却总是疏忽对父亲的关心和照顾。直到父亲和其3个兄弟家因爷爷做心脏搭桥手术相关费用产生龃龉时,我才发现父亲真的老了。
当时爷爷病重,急需做手术,在外打工的父亲第一时间赶到医院,忙前忙后,父亲的三个兄弟不说平摊医疗费用,就是人也是神龙见首不见尾。做完手术后,父亲听人说,花钱多的可以拿所有的住院费用单据申请二次报销,由于爷爷是转院到大城市做的手术,急着出门的父亲让其他兄弟试着去申请二次报销,没人去,父亲只好自己去办,然后把钱放到爷爷的大哥家供爷爷吃药,自己带着费用清单出门了。
但是还没等过年回家,村里到处散布的消息是,父亲带着爷爷的保险钱跑路了。还在外地的父亲听说后,十分生气,就把总清单给撕掉了……
过年了,父亲的几个兄弟又吵起来了,我让父亲把费用单子拿出来,让他们自己算账,那个瞬间,我清楚地记得,父亲脸红了,一脸羞愧的说,总单子找不到了,然后眼望着我,等着我的决定……
我从来没有觉得父亲老了,尽管父亲生理特征一直是在变老,因为每次家里家外,父亲都处置得服服帖帖。但当父亲第一次、第二次、第三次可怜巴巴地望着我,等着我做决定时,我发觉父亲是真的老了……
真的老了的父亲,上次又把我工作后孝顺给他的钱,装成红包,塞回给他的外孙女,而他的脸庞依旧干涸缺水,他的衣服依旧黯淡无光……
父亲老了,但他对我们的爱永远都不会变老,惟愿我们每个人懂得感恩,用陪伴报答陪伴,用关怀报答关怀,你陪我长大,我陪你变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