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错了 这次“同学会”组织得比我预想的要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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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终人虽散,言尽意未绝
○ 黄团元
两天的同学聚会结束了。曲终人虽散,言尽意未绝。
这次同学会,我并不想参加。原因是不想冒认“官亲”。因为我在沙湖中学读书时间并不长。不是我另择了名牌学校,而是53多年前那场轰轰烈烈的XX革命,搅乱了我从小立志读书的秋梦——“冬梦”。那年“大串连”回校之后,学校更加糟糕。与其在学校虚度光阴,不如回家做点工分、为母亲去世一人承担家庭劳苦的父亲轻点负担。我就在那个寒冷的冬日,卷起铺盖回家。彻底告别学校时,我才十三四岁。
天无绝人之路。不久,大队(村)安排我“大娃教小娃”地当了民办教师。我和沙湖中学有些同学还有联系,知道后来谁谁谁参军、谁谁被“推荐”上了大学,谁谁谁充实财贸队伍,谁谁谁和我一样,回老家务农。我也历经务农、教书、务农等多舛的命运。随着推荐选拔上大学我无份、参军我休想,如升迁的“同学”忘掉我一样,我也忘了他们。
天无绝人之路。终于有一天,我也吃上“皇粮”,居然再度进入混过几天的“母校”中学任教,还鬼使神差地充当校长,与早先的同学共事。我没有、也不敢有半点的志得意满。我知道自己几斤几两,知道没有正规文凭被人白眼,我唯有努力学习,搞好工作,才不至于让抬我举我的沙湖乡亲失望。
人生的算盘,一半自己拨,另一半命运使然。我离开了沙湖,工作岗位又换了两次,但我依旧心系沙湖,与少数同学仍有联系,关系很好。当然,也有同学早已将我淡忘。有个当年靠“推荐选拔”上大学、留在省府的同学,听人说我是他的同学时,马上货郎鼓似地摇头:不是,我不认识黄团元。
我丝毫不怪这位官家。古人说:“时位之移人也。”俗语更直接:“当官换朋友,发财换老婆。”好在我脾气倔,有难事求朋友都脸红,怎么可能求他?故此这次“同学会”,我想起常规性的攀比、吃喝、比阔,便不想参加。但是转念一想:当年我在班级属于年龄最小者之一,现在多数同学年奔七十,而且有的年届古稀,半个世纪了!于是,我决定“冒认官亲”。
同学相见,百感交集:有的弯了背,有的白了头,有的秃了顶,有的焗了油。不过,尽管有所不同,但殊途同归:老啰!我感叹:农民弯腰,是耕耘大地,向苍天讨要收成;王公大臣弯腰,是乞求上峰恩典。杜牧有言:“公道世间唯白发,贵人头上不曾饶!”咱沙湖人说的最好:“一棵草有一滴露水养。”成长和老衰,应该。平民百姓该成长该老迈,达官显贵也不例外!
我错了,这次“同学会”组织得比我预想的要好:官儿、富翁、文化人及平头百姓,坐的全都是圆桌,穿的是清一色红T恤,说的是“乡音无改”的沙湖方言,喊的是当年小名,忆的是曾几何时如何逗打、顽皮,揭的是几时偷西瓜,诉的是风雨如晦的年代如何无书可读、无奈回家打芦席、干农活,唱的是喜欢的老歌,吃的是沙湖传统的“四喜圆子”…
与张怀南老师合影
让我截取此次“同学会”筹备组组长的微信,结束唠叨:“全体同学,谢谢筹备组的同学精心组织、感谢到会同学的积极参与、感谢庚青同学鼎力相助,感谢大家对我的抬举,感谢热情为大家拍照的每一位同学,使得我们这次聚会基本圆满落幕,大家记住我们拥有的一个名字——‘沙湖中学六六级同学’,愿大家身体健康、愿同学友情永驻!来年再相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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