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青春:年少在我心里留下的足迹
青春是一篇轻灵的词赋,不论何时读起,都能给旧了的心情一番抚慰,而成长是一件没有预谋的事,我们只能走走停停,不断感悟。那些年少的踪迹,总是让人唏嘘感叹,欢喜不已,或好或坏,或悲或喜。总归是那个年纪里落下的芳菲,就算后来风雨交加容颜苍老,它还是会乖乖的待在回忆里,不温不热,不急不躁。
前一段时光里挣扎着的年少身影,都是我们始终念念不忘的青春记忆,回头看时,经历里各不相同的那个你自己,都已经成了保留着旧时光的味道的标本,那欢乐悲伤的每一时刻,都成了余生里百看不厌的连续剧。
那些或惊心动魄,或云淡风轻的往事经历,尽管当时的自己沉溺其中嘶吼着不愿放下,但时光荏苒,到了现在――这个曾经度量过的将来,其中千般万种的纷杂情绪,都已经无关紧要了,因为时光里发生的大小琐事,对的错的,只是为了让记忆里的年少身影清晰几分罢了,任凭往去的情节多么喧嚣,随便当时的经历如何深刻,在后来的言辞里,一句年少便概括了所有。
时过境迁,终会有那么一年,月光矮了我的影,雪花白了我的发,夕阳下载满褶皱的躯体里,淡然藏匿着那些经历里最为活灵的年少模样。而我们年轻时要做的,就是让老去了的自己多一些关于青春的念想。青春并不是无所顾忌的放肆张扬,每每谈起它来,我总是手足无措,不知从哪一段讲起。
读书就是未来
读书就是未来这种想法,是我在刚迈过童年的年纪里最忠诚的信仰,我的长辈们会时常讲起那些或远或近的亲戚朋友里有哪些功成名就生活富足的“大人物”,我想好好读书,让自己离他们近一点,让我的他们为我而骄傲,所以啊,读书是当时的我最热忱的事,在每个夏末初秋的屋檐下,有我画几何读文言的踪迹,和风里掺着我的期盼。也会在每年拿到几张写着我名字的奖状,在印着“奖”字图章的本子上写下自以为深刻的语言,自然的,游走在自我的小世界里乐此不疲,那时候竟那般坚信,读书就是未来也好像划上了颤颤巍巍的等号,读书就是未来这个想法,竟也规范了我那么久,于是我把刚走过童年的我自己,经营成了“别人家的孩子”。
我也单纯的认为,读书就是我的未来了,那是未来第一次以这么简单朴素的定义出现在我的意识里。
年少不知愁滋味,为赋新词强说愁。
多愁善感大概贯穿了我整个少年时光,现在看来近乎矫情了,但是不可否认,在那个青春悸动的年纪,这般那般的“惆怅”始终侵扰着我的心,这大概是那个年纪的人们的通病了,我现在看到说词里带着此类标签的后来者,不过付之一笑罢了,今天的这些人,重复着的是我昨天的故事呢。
我会在那个年纪喜欢上邻桌的女生,默默又认真得关注着她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也会傻子一般计算还有几周我们的桌子才能排列到一起,那样能离她近一点。把她送给的纸鹤存放在专门的盒子里不舍得丢掉,甚至会在写作业时假装忘带铅笔问她借用,以至于后来她将自己那支笔握处有些磨损的自动铅笔送给了我,这件事我竟然揣摩了好久,寻思着是不是她不想和我太多接触,心里真是攒了许多的愁呢。
不过后来辗转许多地方,那支老旧的铅笔一直在我行李箱夹层里,和大多数青春的人们一样,我也没能挣脱这俗套的情节,我的惆怅担忧,可能是因为她这几日没来问我要作业题,可能是前几天隔壁班小胖递给她一纸情书,总之在那时,日记里笔尖划过的,都是深深浅浅的愁。当时那充斥着心房无处寄托的心情,怕是摇曳于湖面的小舟也载它不动,只是没有李清照那般深沉而已。
可能是时光让情绪变得挑剔,后来翻动那些旧物,当时的心情读来却显得浅淡了,于是压在箱底再也没有见过天日,我想它终于还是过去了适合的时节,我已经跌跌撞撞跑出了它的约束。
我好像孤独了整个年少。
我好像孤独了整个年少,自我离开亲人来到这里,整整六年,整整一个少年时光。
自那时起,我说起的孤独就再也不浮夸了,我应该庆幸么,究竟还是悲哀吧。这段时间成长了许多,也算是浅历了“人间疾苦”,说来话长,那时候中秋的月没有那么明亮圆满,年三十的爆竹声也吧不再喜庆,这些欢乐气氛总会避开一些角落,而我刚好栖身在此。
剥去了保护我许多年的壳,我终于开始成长,终于变得现实,我的笔端不再单纯的挥舞理想,也开始记录柴米油盐。许多东西都变了,连同磨尽了我任性的坏脾气,只有孤独感愈演愈烈,太多的时间消磨在沉寂里,无奈而悲哀。自始至终地,我以各种姿态捧着我的孤独过了许多生活,原来心酸的事现在想来竟也不错,至少孤独净了我的眼,我得以清晰的观看世界;明了我的心,我得以独立思考,褪去稚气。听起来好像真的挺不错,只是我知道,那是我的确习惯了这样的思维。
谁的青春不迷茫呢。
谁的青春不迷茫呢,也不知什么时候起,我也曾消极地度过一段时光,近乎颓废。脾气暴躁,变得拖拖拉拉,学习上得过且过不再干脆,周末不再出去看看,整日窝在房里呆坐,想来真是段荒废了的日子,总觉得高考还早,也不想和别人谈话。对未来和前途的迷茫,在生活上则表现为平平淡淡没有斗志,我没了当初提笔安天下的豪气,像一个倚靠在老树根上的垂暮老人,丢了刚开始的那股锐气。
现在倒还在抱怨当时那个不知所以的自己,不过也看开了,或许经过那段特殊的堕落期,人才学会积极和阳光,才明白年轻禁得起折腾,青春里不能缺少糊涂和迷茫,这也是一道闪电,那头波澜不惊,这头轰轰烈烈。谁的青春里没有这样的茫然呢,年轻总是走过许多弯路,才觉得此生不该这样。过去了,就会发现这也不过是一件渺小的经历,有一天也会笑着重新谈起。
高考是一只温柔的猛兽
高考对我来说首先是一只猛兽,因之前的堕落,在当时高考的角斗场里,我被这只猛兽撕咬着,体无完肤。
因为我之前种下了恶的果,不够努力,那么总要遭受由此带来的磨难,我在年前那场和风煦日的高考里出乎他们的意料,以极其难看的姿态倒下了,
我没想象对我未来的影响,更多的,我愧疚自己的无作为,带给我的他们这样残忍的打击。我在一个细雨绵绵的午后把所有不甘心和我的躯壳一起裹在被子里,好大一个茧,我酝酿着想重生。之后的日子就像是再为青春赎罪,我疯狂的透支自己的热情,和那只渐渐温柔的猛兽表演了一场又一场角斗。
我是参与者,也是旁观者。
我是奴隶,也是贵族。
新一年六月的阳光里,我安静地拖着重生的躯体来到了我的家,预示着我过完了整个少年时光。
我已经到了可以重塑自己的年纪。
没错,我已经到了可以重塑自己的年纪。就像圣经里那句话,“你犯的罪,总会把你找出来的”,所以我不敢再在自己的生活里刻意去颓废了,因为我明白,那是对已经消失的年少和正在经历的青春在犯罪,时间总会带着恶果找到无所作为的我自己,将我投入终年不遇阳光的心狱,饱尝人间疾苦。还好,无论过去怎样,我终于到了这个可以重塑自己的年纪。我相信努力的人总会有好运,只要够努力,和你无关的全世界都会站在你身边。因为我们还年轻啊。
我会拿出世间最锋利的刀杀死那个沉浸在安逸里的自己,我会为自己刻上翅膀,方便在雷雨将来时逆风而翔;我会为自己刻出枷锁,把世上最真实的喜怒哀乐全部封印,因为我怕再过去几时,我会丢失它们的真正含义;削去年少时滋生的懒恶刻薄,将它们刻成衣冠上的明珠,算是给曾经一个交待。自然了,我会在心里完整的塑出母亲的眼,让她督促我永远不要松懈,直到我的心尖不再温热,便将这母亲的牵挂,寄托给慈厚的大地来收养。不会忘记重塑一双眼,给这副皮囊一道光明的指示,不再像以往彷徨在迷茫的漩涡。
至此,青春的每一个白天黑夜,晨里黄昏,都是我刻刀落下的间隙。有的痛只到皮表,有的毒深入骨髓,我不敢拖着一副寄生着恶魔的皮囊来迎接温和的阳光,去接近弯弯的月亮,去数过一个又一个新的年轮来叹息命运的不济。所以我会重塑自己,抽去我骨里的毒,切去我皮上的疮,把干净温婉的自己安置在青春里,此生无憾。
二十岁要跳的坑,不要等到三十岁。
二十岁想做的事情,即便显得疯狂,也不要等到三十岁,这是我现在最淳实的想法。因为许多东西错过了,就再也没有机会再得到,小时候那个喜欢到发疯但是买不起的汽车模型,长大后买来把玩,再也找不到当年的那种感觉了。东西永远都能有重新得到的机会,但是这些东西承载的心情和感觉,特定的时间经历里只有一次,错过了就只能是遗憾了,你喜欢一样东西,就整合所有的资源去争取它,为年轻多一些回忆的筹码,哪怕是短时间内困窘的像个乞丐。期盼这种抽象的事,也有保质期的。
有理想的人永远不可怜。
看看一路走过的经历,那些从幼稚空白走来的自己,青春真的是一件沉重的事,并不仅仅是一场暗恋,一次高考,一段孤独能够囊括得了的。青春的使命,是造就一个在未来能够劈风斩浪的勇士,而不是一个躲在角落里回忆惨淡人生的赌徒,谁的青春不迷茫呢,可是谁又在迷茫里找到了新的归宿,踏上了新的征程,迷茫总该是一段过程,它不该是结果。肆意挥霍的做法不是快意青春,那是在以生命为燃料透支着青春。
经历了这么多,现在路过在城市里喧闹的街,我已经能够安然的接受那些当初声嘶力竭的事,人总是要向前看的,我的青春平凡在这每天不知道发生多少大事件的生活中,却深刻在我每一个年纪的痕迹里。
前些时日招惹了许多赞叹的银杏林,这会儿也呆呆地站在寒风里,当初我也由此驻足,但是还我没来得及惊扰,它就已经变了模样。经过这个冬日的冰雪浸润,阳光沐浴,来年它一定更加绚丽。而今天的我,又成了旧的风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