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36年张学良坦言:“九一八事变”给蒋介石当了替罪的羔羊
1931年9月18日夜,在日本关东军安排下,铁道“守备队”炸毁沈阳柳条湖附近日本修筑的南满铁路路轨,并栽赃嫁祸于中国军队。日军以此为借口,炮轰沈阳北大营,是为“九一八事变”。次日,日军侵占沈阳,又陆续侵占了东北三省。1932年2月,东北全境沦陷。此后,日本在中国东北建立了伪满洲国傀儡政权,开始了对东北人民长达14年之久的奴役和殖民统治。
“九一八”使张学良背上了“不抵抗将军”的骂名。为了洗脱这千夫所指、万众唾骂的耻辱,张学良发动了西安事变。
西安事变前,张学良曾告诉杨虎城:蒋在九一八事变时把我害得好苦,我当了替罪的羔羊。张甚至公开对群众说过:“自从失掉东北四省,全国人民无论男女老少,无不骂我张学良……上级不许我打,这种隐痛是一时不能对人说的“。
1931年初,张学良已感到日寇的步步紧逼对东北不利,主张以最快的速度用政治手段解决国内纠纷,政府应该腾出精力,以便全国一致以武力保卫东北。但南京政府的政策和张学良的观点正好相反。蒋介石在庐山召集会议,讨论张学良的报告。7月11日,蒋介石复电张学良:“现非我国抗日之时。”第二天,又从江西剿共战场致电张学良:“若发生全国排日运动,恐被共产党利用,对中日纷争会更加纷乱,故须抑制排日运动,宜隐忍自重,以待时机。”又告诫说:“万一日本进攻,东北军不可进攻,也不可抵抗,以免事件扩大,处理困难。”7月13日,国民党中央常委、监察院长于右任也密电张学良,开头便说:“中央政府把平定内乱视为其头等职责,东北的同仁必须理解这一国策。”这里所说的“内乱”,主要指江西等省的红军,也包括汪精卫、陈济棠等人在广州成立的“国民政府”。
7月23日,蒋介石在南昌行营向全国发出通电,电称:不先消灭赤匪,恢复民族之元气,则不能御侮;不先削平粤逆,完成国家之统一,则不能攘外。揭橥了“攘外必先安内”的错误国策。
第二天,即7月24日,张学良致电张作相、臧式毅、荣臻等,称蒋之电文,“语重心长,恻然意外,和平荩抱,昭然若揭,拜捧回环,钦佩莫名。”“际兹外侮凌厉,赤焰方炽,凡属军人,俱应觉悟,宜顺民意而息争,勿逞意气而祸国。如有甘冒不韪,破坏大局,置国家于不顾,乃民众之公敌。勋服膺钧旨,爱护和平,敬当钧命是听,候令行止。”
东北边防军司令部机要室主任洪钫先生曾撰文回忆说,蒋介石为使张学良更加坚信南京国民政府“攘外必先安内”的决策,8月16日,蒋又一次密电张:“无论日本军队如何在东北寻衅,我方应不予抵抗,力避冲突,吾兄万勿逞一时之愤,置国家民族于不顾。”
东北军将领何柱国回忆:9月12日,蒋介石曾由汉口乘专车来石家庄,张学良自北平乘专车前去,二人在专车上晤谈。当时何驻防石家庄,担任其二人会晤之外围警戒。会晤后,张氏告何:日军可能要在东北动手,蒋氏要求张严令东北全军,凡遇到日军进攻,一律不准抵抗。如果我们回击了,事情就不好办了。明明是日军先开衅的,他们可以硬说是我们先打他的。他们嘴大,我们嘴小,到那时就分辩不清了。
九一八后,东北绝大多数城市已沦入日本控制,要侵略者和平撤走的机会越来越渺茫。事实上,蒋也认为日本人“宁可放弃扶桑三岛,也不肯放弃东北”。但是他在日记里仍说,仓促交战“非惟治国无益,而且反速其亡”。
蒋介石和张学良都认为,日本过于强大,中国过于贫弱,中国尚没有力量与日本全面开战,一旦全面战争爆发,中国将在极短的时间内全部沦陷。“九一八”事变后,蒋介石甚至想到,如果与日本全面开战,不出三天,日军将占领中国的长江流域,切断整个国家的政治、军事、经济命脉。
1937年7月7日22时,日军在北平卢沟桥附近进行挑衅性军事演习,并诡称一名士兵失踪,要求进入宛平县城搜查,遭到拒绝后发动进攻。驻守的中华民国国民革命军第二十九军官兵奋起抵抗,打响全民族抗战第一枪。至此,抗日战争全面爆发。
7月17日,蒋介石在庐山发表了著名的“最后关头”演说和《对卢沟桥事件之严正声明》,指出:再没有妥协的机会,如果放弃尺寸土地与主权,便是中华民族的千古罪人,如果战端一开,那就是地无分南北,人无分老幼,无论何人,皆有守土抗战之责,皆抱定牺牲一切之决心。我们只有牺牲到底,抗战到底,惟有牺牲的决心,才能博得最后的胜利。蒋介石在身边的石柱上书写着“养天地正气、法古今完人”10个大字,与会场气氛相互浸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