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烂掉的日子 这也是你的高中生活吗
眼看即将高考,全国高中生都到了百日冲刺的时候。我不禁想起多年前自己在高三时写的一篇小品文,足有三千多字,却为那些青涩日子散发着异样的光彩。那篇小品文现在读起来依然觉得有趣,仿佛眼前还能浮现起那些久违的笑脸,所以我把它分享在这里,希望阅读这篇文章的你,也能从我分享的校园故事中,看到自己曾经的样子(图片是在网上乱配的,但每个文字却都是真实的经历)。
原先,我们是住在公寓三楼的303寝室。那里天晴的时候从不缺乏阳光灿烂。寝室后窗是苍天大地的无边辽阔,反向、从走廊的前窗看去,隔个三四米,是高二教学楼摆弄落寞沧桑的背影。
发霉的303宿舍
我们当时的303寝室只住了七个英雄。之所以说是英雄,是因为仅仅七个人却能把十二个人住的寝室臭得澎湃汹涌,“名气”(臭气)远扬左右“街坊”。
303寝室的墙壁估计是多年前刷白的,像厚厚的粉底,倘若轻柔地抚摸一下也会成为你的粉底。三分之一篮球场大小的寝室里有六个铺位。每个铺位都双层汉堡似的,所以有十二个床位。床铺靠着窗横轴两端方向的墙壁,于是,左和右三个叠加的铺位随左右两堵墙、相对而立。中间就空着一条约一米宽的公共领域。
学校寝室的调动制度是按年级分配的,仿佛咱们国家——三楼是用在台面上树立民族自信的,一般给高二较新生住。而高一新生住的地方,更是树立民族自信的精华。以我如今的住况念及,恐惹伤心,暂且不提。至于二楼,就是私底下人民内部矛盾的体现。普遍是高三老生的栖所。一楼则是商店以及管理员的房间,故就此略过。
发霉的203宿舍
我们如今住在203寝室,寝室里的格局与303相差不大,或是相比303、差了不是太大。其实按地理位置,我们203是被踩在了303的脚底。入住的时候,寝室里只剩下六个英雄,却依然可以使臭保持为寝室的格调。只是寝室的后窗再也看不到苍天大地,换成紧贴着一栋民房的后背。寝室阴暗潮湿,沉闷。偶尔,后窗在中午能竖直地挤进点阳光,也是艰辛无比,无比苗条。
后来寝室里的室友陆续地搬走了两个。剩下的四个英雄,便有了极为浓厚的革命情谊。能一起闻臭坚持到底,岂不是患难见真情。———所以,至此,我觉得有必要为这些革命战友做一下介绍。
高人一等黄毛
黄毛是体训生。他的大脚丫子、鞋袜,对于寝室依旧的臭名远扬有着不可推辞的卓越贡献。黄毛最大的特点就是头发天然黄,像染了发。班主任知其情况,所以无话可说。于是引得校园里无数想染发学生的羡慕。
这是黄毛的外貌特点,而黄毛的行为特点让人咋舌。我常想,不愧是体训生,身体素质就是高人一等。试想,被窝里多闷,含氧量低,而且他的被子气味逼人,我曾不慎面庞撞到他的被子,差点熏没了魂。可黄毛硬是能蒙头钻被窝里睡上一个晚上,第二天依然可以神气活现地在世上生存。
网瘾少年鸭嚎
寝室里虽然是住着四个英雄,但常常入睡在内的只有三人。那个隔三差五夜不归宿的英雄叫鸭嚎,网瘾很重。鸭嚎长得很有大叔范儿,颈部以上基本是一片毛发的热带丛林。幸亏他经常”砍伐”,否则,纵使你“眼里寻它千百度”也恐怕难见其双唇。鸭嚎这名字是我叫出来的。他说话的语气总有一种大惊小怪的意味,冷不提防就感觉是在你耳边嚎啊嚎的。并且他名字与鸭嚎谐音。于是我就恶趣味地给他取了这个外号,具体形象,使之名副其实。
奇人异士聋子
聋子的本名很有吉祥色彩,除姓氏之外地两个字,又是龙啊又是鹿的,都是中国象征祥瑞的动物。聋子长得人高马大,但其人整体性能分布良莠不齐。只发育到了躯体的外形,没有深入内部。比如,前几分钟做过的事、或才看过的小说内容,于他的思维而言总是特不确定,记忆力也只能在鱼面前称雄。
他之所以叫聋子,除了名字里有个谐音的“龙”字,还有就是、他早上若要醒来,压根就指望不上闹钟。你叫醒他的声音若分贝量不超高,那么无可奈何,只好改成让他的床位振动。借此可见手机对他的提醒效果也是反向的——“标准”还不如“静音”好。聋子说话,每个句子里总有三分之一的脏字,而且是下意识地发出。所以跟他交谈时,为了避免被他骂着,我一般选择用沉默对话。
深夜卧谈会
203寝室晚上总是少不了卧谈会的,谈小说,论电影,说锻炼,聊美女,讲笑话,吹牛皮……我们总会一时兴起就一起放声嚎歌,然后,别的寝室也会听的心痒痒。结果是,三更半夜,整栋男生公寓此起彼伏地发出狼嚎。我是寝室里最喜欢唱歌的,往往唱着唱着,把歌词恶搞,搏得卧者们哈哈大笑。只是我的歌声一旦嚎起,往往会在旋律上让人心中哀嚎。没办法,看来我是天性就不甘循规蹈矩别人的步调,以至于,这种天性也渗入到了口中的音调。
四个懒汉
有时侯我挺纳闷的——别的寝室,总有那么一两个不成文的规定。比如,晚上最后一个脚离地板的人要负责关灯。但我们203寝室偏能整出点个性。
我是睡上铺的。鸭嚎潜伏在我的下铺,是寝室里唯一一年四季围着蚊帐的英雄。黄毛也睡在上铺,我们像各自靠的墙一样平行,并且都是睡在两边中间的铺位。聋子与我靠着同一面墙。由于我睡觉的时候脑袋是朝着门口,而门与我之间缺了一个铺位,所以聋子占据了我脚掌的方向。
之所以要磨叽一下英雄们在寝室内的分布情况,是因为这203寝室时常彻夜灯亮。我必须声明:我们三个睡在上铺的人,关灯之后爬床危险,黑灯瞎火的,万一踩空摔死岂不冤枉。并且下床关灯不便。而唯一睡下铺的鸭嚎是说,挣脱蚊帐太困难,以及不便一直关灯。于是,这就成了“三个和尚没水喝”的类似版本——四个懒汉没关灯。
光棍节的酒
高三的上半年,我们寝室的英雄全还是顶天立地的光棍。那年的光棍节,我和聋子、黄毛在寝室里喝酒,是为了致哀多年来苦闷的单身。
我和聋子买了油炸、酒,黄毛买了花生米还有乳肉。然后三人共饮一瓶小陶令、一罐椰岛海王。其实说共饮是夸张了——事实证明,我和聋子完全是插科打诨。聋子枉费了自己身形豪迈,喝了两口就难受得直呼身心年迈。还喋喋不休,想当年是如何如何能饮酒。而我也是徒有“诗仙”的虚名,能故作“诗仙”的风雅,却少了“诗仙”的酒量。勉强能喝上三口就死活不敢再沾了。
黄毛才是真的酒神。悠哉悠哉,喝的怡然自得,呼吸着臭气喷吐着酒气。完了还说酒不够味。也就是自那次以后,我才下定决心苦练酒量。
高考前的躁动
如今随着高考一步步逼近,英雄们心中的希望和绝望也终于更近了一步、喜结连理。紧接着,便自然而然地孕育出了压抑感。于是为了使内心的不快得以释放,英雄们开始陆陆续续的夜不归宿。因此在203寝室,鸭嚎的逃夜之举终于不再孤独,只是他像劳模上班一般最为频繁而已。
起初,英雄们逃夜都会玩弄计策,为的是避免留下罪责——生怕日后管理员把事情添油加醋翻译到班主任的耳朵里。尽管后来我们才知道,班主任对寝室的事情压根就不曾理睬。
说来,逃夜也是一门学问,小觑不得。首先,逃夜这种事情是不可以整个寝室全体出动的,除非你认为管理员是个瞎子,或者把自己当个傻子。英雄们逃夜用得最广泛的一招叫做“金禅脱壳”。
具体操作如下:逃夜的那个英雄得事先把被子铺开,再将枕头、衣服、背包之类的东西塞进被子里,塞成被子怀孕了似的、大面积拢起便可。接着要把拢起的样子摆弄成人形,得像是有人蒙头睡在被中的样子。然后,跟其他英雄约好、打个掩护,便算是大功告成。
和宿管阿姨斗智斗勇
这个方法开始确实挺有成效,可日子一久,便露出了马脚。某夜,管理员来寝室查房,看到“某位英雄”蒙头在被窝中安睡,便在其余的英雄始料未及之际、隔着被子拍了拍”他”,想是出于好心提醒这个英雄:当心在被子里闷死。孰料,一触摸到,手感有异,再将被子一掀开,顿时目瞪口呆,继而怒目圆睁,逃夜之事已了然于胸矣。
此后,管理员每晚来查203寝室,只要一看到有哪位英雄蒙头睡在被窝里,便极度怀疑,必定急忙将其被子掀掉。于是“金蝉脱壳”的计策就此宣告破产。只是可怜逃夜失策,殃及了黄毛。这小子习性特异,所以好几次被管理员掀得春光外泄,痛苦不已。
后来,英雄们又绞尽脑汁想出了一招“空床计”。用了几回,效果斐然。
逃夜空城计
要逃夜的英雄仍得事先把被子铺开。不过,床铺上不用塞东西了,“空床计”嘛,顾名思义,得是空床。被子铺开只需掀开一角,要像已入睡的人临时起了床的样子。接着在床塌前显眼的地方摆放一双鞋子,证明本人已脱鞋就寝。最后,跟其他英雄约定打个掩护,便可轻飘飘离去。
到了查房时,管理员见人去床空,便问:“人呢?” 答曰:“厕所。”无奈管理员苦于性别拘束不能直奔男厕所一探究竟。于是让诸位英雄屡屡得逞。
但好景不长。试想,每次查房总有人在厕所流连忘返,此举太过反常,毕竟厕所又不是什么风景迷人的地方。然后管理员便找来其他寝室的探子,到厕所探访,发现里面果然空空如也。于是“空床计”也就此阵亡。
尾声
再后来,英雄们逃夜明目张胆了起来。想是被逼得无计可施了,就索性破罐子破摔。而管理员骂了几回,见毫无效果,居然也懒得再理会,便听之任之。而班主任那里也毫无声响,于是皆大欢喜——何为皆大欢喜?英雄们的欢喜在于可以不必为逃夜再费尽心思;而管理员的欢喜在于:时常缺席一两个英雄,203寝室臭名昭著的空气质量或许能得以缓轻。
前些日子,刚开学。我有为自己的呼吸系统考虑,本打算要搬到校外去一人租住。但思来想去,还是舍不得这帮英雄。并且一人在外太过冷清,而我实际的性情冷淡,所以若没了寝室里臭哄哄的热闹,我岂不是要冷死。
分享结束。如果非要给这篇文章标记点什么意义和哲理的话,那么我最想说的是:每个人的内心深处,都一定有这样一个时间段,那里有一大把让你想起来可以会心一笑的记忆,它可以提醒你,生活是美好的,值得你要全力以赴的去为之折腾。希望这篇文章也能唤醒你的美好记忆,让你多多回味,在生活面前温暖你,充满力量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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