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家的日子(原创散文)
在经过了几十个小时的颠簸后,我终于驻足在异乡的街头。异常炎热、沉闷的空气,让我这个久居北方的女孩,有太多难以承受的潮热。一刹那间,风尘仆仆的形象更是流露的淋漓尽致。
我不知道,所有的不适是对陌生的环境有些许的疑惑,还是对自己习惯的东西有太多的留恋。当暮色四合时,我想起了离家之际所流露的喜与暗含的悲。
离家的那日,天空格外的晴朗。这似乎有别于历来的送别场景:阴郁的天,刮着风,更甚者再落上许多伤心的雨。而那天,在我心中,却固执地留住了头顶上方的那一片蔚蓝。随着离别时刻的到来,我伪装的那一份坚强瞬间就被彻底击垮。母亲搂着我的肩膀,早已是泣不成声了。透过泪水迷蒙的双眼,我发现:其实母亲的头上早已有了些许的白发,而我沉缅在时间也有立体感的错觉里,以为母亲的面容永远都不会老去。大哥、二哥、小妹和我的相继离家,让父亲和母亲熟悉了火车站的每一方土地。
我无法忘记站台上父亲意味深长的话语:“人生与爱的站台,一半写着别离,一半写着重逢。”我甚至有一种冲动,想要穿越时空,再次感受父亲那充满了爱意和深情的目光,那种深邃足以伴我一生一世。原以为只有母亲才会在每个飘雨的黄昏,为我送来一把挡风遮雨的伞,却不曾想,每一个晚归的日子,父亲将时间数成了满天繁星。
在每一年胸腔空落的夜晚,父母留给我的往日的温情就象缓缓流动的江河,丰满而静谧,象阵阵吹来的紫丁香的香味,温馨而柔和。它在我的记忆中投下的影子,比那些静静的柳树投在草地上的长长的影子,更广阔、更富有甜美的色调。
只是,从此以后,父母的爱变成了千里之外更多的牵挂与企盼。我不知道,那细细的电话线能否承载我满腔的思念。我也真的有些怀疑,我是否就可以潇洒的做到,“既然选择了前方,就只顾风雨兼程”。
我在潮湿的空气中感喟:如此巨大的差异,能否造就我柔韧中的坚强,我也在厌烦汗流浃背的同时,感受到心的疑惑。试问,南方的天空代表着什么?是“白云千载空悠悠”的惆怅,还是“反认他乡是故乡”的无奈。抑或都是又都不是吧!
人人大都愿意诠释失意的幽远,却不想刻画志得意满的快乐,自然的我也不能免俗。因为太多的时候,我更愿意用我的笔端去触摸感受到生命气息的那一颗潮湿的心,而它也总能让我更深的体会到联结我和父母的是它内含的温度,只要它跳动的足够长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