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护自己不等于自我封闭 聪明的女人应该这样做《四》
保护自己不等于自我封闭,聪明的女人应该这样做《四》
警惕“流行性抑郁症”林黛玉是一个自由爱情的追求者,同时也是个失败者。探究其失败的原因,我们发现,林黛玉虽然一直在尽最大的努力追求她与贾宝玉的爱情,但是,她对自己或者对贾宝玉却从来不是充满信心的。由于这种自信和信任的缺乏,她常常表现得情绪过敏,反应偏激。
心理学家曾经对成绩不好的孩子进行过观察,结果发现:同样是拿到一张令人沮丧的成绩单,一些小孩会对自己说:“没办法,我实在太笨了”;另一些小孩则对自己说:“没什么大不了的,只要我下次努力一点,就会好的”,而后者的沮丧程度往往要比前者低得多。他们的区别在什么地方呢?就在于前者是悲观的,而后者是乐观的。乐观的情绪有助于人的身心健康。因为乐观的人相信天空是蓝的,太阳是亮的。即使阴云密布,暗无天日,甚至大雨滂沱,在乐观的人的眼睛里都是暂时的。他们用乐观的心情等待着风雨如晦的过去,等待着阳光灿烂的日子的到来。他们绝不会在凄风苦雨的日子里倒下,不会把苦难看作永恒。
悲观的人却不是如此。在他们的眼睛里好事总是暂时的,是碰上好运气偶然发生的;坏事才是必然的。在解释坏事发生的原因时,他们也时常犯错误,或者对自己太苛刻,或者对别人太苛求。这种情绪在心理学家们看来是“灾难性的”。因为它不仅仅是思考的负面方式,还是一种“流行性的抑郁症”。林黛玉心理上就有这种“流行性抑郁症”的倾向。若论她和贾宝玉的亲密关系,那是几乎在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就确定了的。
林黛玉未见贾宝玉之时,别人向她提供的,全部是不利于宝玉的信息。先是“素闻母亲说过,有个内侄乃衔玉而生,顽劣异常,不喜读书,最喜在内帏厮混;外祖母又溺爱,无人敢管”,后又听王夫人介绍说,贾宝玉是她的“孽根祸胎”,是家里的“混世魔王”,“这些姐姐妹妹都不敢沾惹他的”。这些信息储存在她的脑海中,造成了“这个宝玉不知是怎样个惫懒人呢”先期印象。可是,一见宝玉,她就大吃一惊,心中想道:“好生奇怪,倒像在那里见过的,何等眼熟!”而贾宝玉见了她,也说:“这个妹妹我曾见过的。”这种似曾相识的感觉,虽然还不能说是一见钟情,但彼此的好感是自不待言的。
贾宝玉为了她这个“神仙似的妹妹”,还差一点把通灵宝玉砸了。之后,“宝玉黛玉二人的亲密友爱,也较别人不同;日则同行同坐,夜则同止同息,真是言和意顺,似漆如胶”。按理说,林黛玉应该对他们之间的爱情充满信心,但事实并非如此。林黛玉选择了薛宝钗作为她的第一竞争对手。薛宝钗的实力在于两个方面:第一是“品格端方,容貌美丽,人人都说黛玉不及”;第二是“行为豁达,随分从时,不比黛玉孤高自许,目无下尘,故深得下人之心;就是小丫头们,亦多和宝钗亲近”。
薛宝钗的这两大优势,其实并未给黛玉造成太严重的威胁,因为,贾宝玉所关心的,并不是什么“品格端方”,相反,他甚至是讨厌这种“品格端方”的。至于下人的态度,更与贾宝玉的选择毫无关系。但林黛玉却因此而悲观起来,总觉得贾宝玉会别有选择。薛宝钗生病,贾宝玉去探望,林黛玉一见就酸溜溜起来,说:“哎哟!我来得不巧了!”暗示他们俩有亲密关系,并不无幽怨地说:“早知他来,我就不来了。”其实,林黛玉也知道,即使贾宝玉和她这么亲密,也不见得就不容第三者参加,更不用说他和薛宝钗了。所以,当宝钗追问她是什么意思时,她只得解嘲说:“什么意思呢:来呢一起来,不来一个也不来;今儿他来,明儿我来,间错开了来,岂不天天有人来呢?也不至太冷落,也不至太热闹。——姐姐有什么不解的呢?”这是林黛玉少有的一次高情商表现。
早在20世纪上半叶,西格蒙特·弗洛伊德就认为,学会控制情感是作为文明人个性发育的水准点。神经系统的科学家们现在已经知道,情感是由大脑中的如闪电般迅速的传递系统传递和控制的。该系统又由丘脑、杏仁核、大脑皮层额叶等操纵,得到大脑的其他部分和腺的支持,后者以生化物质的形式把信息传送到身体的其他部位。大脑皮层的额叶对控制感情尤其重要。林黛玉自我解嘲的一段话看似信口说出,其实已经经过了快速的思维反应。就情感而言,林黛玉恨不能把宝玉和宝钗再狠狠地嘲弄一番才好;但是,理智告诉她,这是不可取的。
她总不能真像贾宝玉所说的:“只许和你玩,替你解闷儿;不过偶然到她那里,就说这些闲话。”这时,她大脑皮层的额叶发挥了作用,使她及时控制住了自己的情感。只是,语含讥讽的话已经说出,也已经被聪明的薛宝钗抓住,她必须对自己刚才脱口而出的话作出一个合适的、同时也是合理的解释。一旦解决了情商方面的矛盾,林黛玉的智商是足够用的。她马上想出了让精明的薛宝钗也不能不接受的理由——轮流探访论。原先,她出于妒忌而讲“早知他来,我就不来了”,言外之意为“让你们二人好去”;现在,一经解释,“早知他来,我就不来了”的意思变成了“他来和我来是一样的”。能成功地用理智控制情感,这就是情商的胜利。
遗憾的是,林黛玉的这种高情商的发挥非常少见。就在上面所提到的那次会面中,林黛玉有关情商的不良表现又出现了两次。一次是宝玉看见黛玉外面罩着防雨雪的大红羽缎对襟褂子,便问:“下雪了么?”地下老婆子们说:“下了这半日了。”宝玉就吩咐把他的斗篷拿来。林黛玉立刻把宝玉的这一举动理解为他要离开。
从内心来说,林黛玉是多么不情愿宝玉离开,多么希望他能陪伴在自己左右。按理说,凭她的智商,完全可以想得出冠冕堂皇的理由来挽留宝玉,然而,她却讥讽地说:“是不是?我来了他就该走了!”这句话,是林黛玉情绪上的过激反应。首先,她就没有问一声:“你要走了么?”用贾宝玉的话来说:“我何曾说要去?不过拿来预备着。”她就认定他是要离开了。其次,即使贾宝玉真的要走,也不一定就意味着厌弃她,也就是说,贾宝玉的“走”和林黛玉的“来”,并没有内在联系。但林黛玉不假思索地把两者联系到一起去了,这种过敏心态说明她对自己和宝玉的亲密关系绝对缺乏信心,看法完全是悲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