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有鲁迅弃医从文 古有邓仁甫投笔从戎 爱国之心从词中可窥一二
许有壬元代文学家。自幼聪颖有悟性,读书一目五行。1315年进士及第,任过同知辽州事、中书左司员外郎、集贤大学士、中书左丞等职,为政有方,历七朝皇帝,在官场浮沉近五十年,“遇国家大事,无不尽言”。文章诗词位居元代文坛前列,风格雄浑深沉,著有《至正集》《圭塘小稿》等。1364年辞世于彰德(今河南省安阳市),谥号“文忠”。
古代有人之间,赠送笔墨诗词是一种非常常见的现象,许有壬就曾赠送过邓仁甫一首祝寿词《沁园春》。这位邓仁甫是一名武将,因此这首《沁园春》的意境十分雄浑,既勾勒出一幅北方边塞寥落空远的画卷,又塑造了一位慷慨豪气的将领形象,时而柔婉,时而刚健,表现了许有壬与邓仁甫之间深厚的情谊。
沁园春·寿同馆虎贲百夫长邓仁甫
十载炎方,同饮汉江,同为转蓬。恨寻常会面,当年无分,三千余里,此地相逢。宇宙英奇,幽并慷慨,肯事区区笔砚中。男儿志,要长枪大剑,谈笑成功。 辕门醉卧秋风,看落日旌旗掩映红。爱朔云边雪,一声寒角,平沙细草,几点飞鸿。湖海情怀,金兰气谊,莫惜琼杯到手空。君知否,怕明朝回首,渭北江东。
开篇“十载炎方,同饮汉江,同为转蓬”点明了许有壬与友人之间深厚的关系,两人同在南方十年,且又都是在外漂泊之人,共同的人生境遇自然会生发出许多共鸣,交情必定很深。“恨寻常会面,当年无分,三千余里,此地相逢”交代两人偶然相逢的之事,一个“恨”字极尽多年不见的遗憾和此地相逢的兴奋。
接下来许有壬转笔至祝寿的主题,“宇宙英奇,幽并慷慨,肯事区区笔砚中”三句是对邓仁甫的称赞之语。前两句写邓仁甫杰出的才智和豪爽的性格,后一句以反语“肯事区区笔砚中”来表现他的雄心壮志。从这一句来推测,估计这位邓仁甫此前应是如许有壬一样是名文士,后来才投笔从戎,奔赴边疆的。末三句“男儿志,要长枪大剑,谈笑成功”直贯“区区笔砚”之意,谓邓仁甫志在远方,要在边疆战场建立功勋,表现了许有壬对邓仁甫的敬佩之情。
过片“辕门醉卧秋风,看落日旌旗掩映红”两句换境,军营门外,落日西沉,余晖满天,映红了秋风中猎猎的军旗,一名将领醉卧在军营大门之外,十分豪迈。这两句表面是写景,实际上是在赞美这位将领,因为只有边疆安定,敌人不敢来犯,他才可能有这个闲情雅致欣赏风景。两句上承“谈笑成功”意,下启边塞风光景色,韵味悠长。“爱朔云边雪,一声寒角,平沙细草,几点飞鸿”四句写边塞之景:天上冷云如团,地上雪堆如山,沙砾间长着几棵小草,凄厉的号角声响起,惊得几只鸿雁飞向天边。寥寥几笔,将边塞的苍凉、空阔、辽远勾勒得栩栩如生。虽然这里并不是好地方,但前头一个“爱”字将这种荒凉之感尽消,反而更加衬托出邓仁甫的豪放气概。
“湖海情怀,金兰气谊,莫惜琼杯到手空”三句从写景转到写人,许有壬劝勉友人要珍惜在军中与战友结交下的金兰情谊。古时多以酒来代指人与人之间的交情,如“把酒言欢”“酒逢知己千杯少”等。“莫惜琼杯到手空”亦即此意,谓性情相投的朋友聚在一起不易,欢聚之时一定要尽兴。末三句“君知否,怕明朝回首,渭北江东”是对前文的再次强调,说的是朋友一旦分别,天南海北再难相见。这其实是许有壬自身的有感而发,呼应上阕“恨寻常会面,当年无分,三千余里,此地相逢”意,表现了许有壬对友人深厚的情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