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恶不作的混世魔王 他的狗屁诗为什么火遍网络?读一首笑傻一首
琵琶古曲有阳春白雪与下里巴人之分,所谓曲高和寡,所谓雅俗共赏;诗词歌赋也有正儿八经与吊儿郎当之别,所谓缀玉联珠,所谓妙趣横生。正儿八经的唐诗宋词总能荡涤我们的心灵,而那些吊儿郎当的打油之作总能给我们带来无穷的欢乐。
今天这位“创作大家”是个狠人,体在两方面:其一,心狠手辣,位居高官却不为百姓,只知横征暴敛,伤人无数;其二,诗歌野狠,终生只写打油诗,字里行间满是豪横,且每一首都是笑中精品。
正因为狠,因此他的名号有很多:狗肉将军,三不知将军,五毒大将军,混世魔王——显然没一个好的。然而,近百年过去,随着网络的兴盛,他失去了人品,却收获了诗品。
张宗昌,注意不是武则天的宠儿张昌宗,但二人性质相似。张宗昌出生于20世纪最后一个年头1899年,成长在动乱的民国时代,艰难痛苦的童年、流离失所的岁月,给了他莫大的历练机会,在几十年的摸爬滚打中,张宗昌于1925年正式上位,成为叱咤风云的一方军阀掌门。
张宗昌曾任宣抚军第一军军长、山东省省长、直鲁联军总司令等显赫职务,权势在手的他,却总是一心为己、压榨百姓,曾创造过苛捐杂税的记录,多达50余种,被百姓所深恶痛绝。然而,就是这样一个无恶不作的大魔头,在文化底蕴悠久的山东任职期间,却也想着沾点文化气儿,于是一口气写下了一整部打油诗集。
《大风歌》
大炮开兮轰他娘,威加海内兮回家乡。
数英雄兮张宗昌,安得巨鲸兮吞扶桑。
《咏雪》
什么东西天上飞,东一堆来西一堆;
莫非玉皇盖金殿,筛石灰呀筛石灰。
先来两首开胃小菜,一首仿刘邦之大风歌,一首是想象力独特的咏雪,虽说是诗,虽说是打油诗,虽说是速成的打油诗,但张宗昌却完全不遵文法,该有的脏话还是有,该撒的娇照样撒!
只不过,这也算是他的成功之处了,想那百年中国,现代诗流行之后,诗人一抓一大把,可能像张宗昌一般留下诗名,诗歌至今仍在流传的,寥寥无几。尤其在当代,民众都被他那难以摸索的笑点与可爱打动了,张宗昌体诗彻底红了。
《大明湖》
大明湖,明湖大,
大明湖里有荷花。
荷花上面有蛤蟆,
一戳一蹦达!
小解最欣赏的是这一首《大明湖》,张宗昌眼见即成诗,看到什么写什么,连优曲雅调所鄙夷的癞蛤蟆都出现了,最有灵气是最后一句:“一戳一蹦达!”不得不说,这首诗有一股孩子的童真气,不避讳不拐弯;同时,又有文人雅士的顽性,有一种和谐自然的闲适与快活在其中。
《游泰山》
远看泰山黑乎乎,上头细来下头粗。
如把泰山倒过来,下头细来上头粗。
杜甫曰:“岱宗夫如何,齐鲁青未了。”张宗昌曰:黑乎乎,上细下粗,倒过来,下细上粗……完全不是一个重量级的,但读起来还是忍不住想笑,因为总感觉能在历史那一头,看到张宗昌那张傻憨憨的脸。
《游趵突泉》
趵突泉,泉趵突,
三个眼子一般粗,
三股水,光咕嘟,
咕嘟咕嘟光咕嘟。
张宗昌在山东的三年,几乎把名胜古迹都游遍了,也把它们都糟蹋遍了,但如今抛开那段残忍的历史,用文学的眼光再去看,则显得有趣多了。趵突泉风光,欣赏的正是三大永不停息的泉眼,可不是光咕嘟吗?这种话除了张宗昌,或许只有孩子能够说出来了。然而恰恰,诗人最需具备的就是孩子的思维方式。
《游蓬莱阁》
好个蓬莱阁,他妈真不错。
神仙能到的,俺也坐一坐。
靠窗摆下酒,对海唱高歌。
来来猜几拳,舅子怕喝多!
通俗的不能再通俗了,甚至早就达到低俗的级别,可读完之后,张宗昌在蓬莱阁组织的那一场酒会仿若跃然纸上,读者一下就能感受到他们的快活欢乐。当然,张宗昌诗歌的成功是不可复制的,这是因为他军阀的特殊身份搭配上狗屁不通的诗歌,才造就了别具风味的幽默,简直是读一首能笑傻一首。
《求雨》
玉皇爷爷也姓张,
为啥为难俺张宗昌?
三天之内不下雨,
先扒龙皇庙,
再用大炮轰你娘。
前人求雨,好吃好喝款待,好言好语相待;张宗昌求雨,就是硬碰硬。不过,他能知道玉皇大帝姓张,小解觉得已经算是造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