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年了 客家人的年夜饭餐桌上少不了娘酒 舌尖上的家乡年味
又过年了,在我们的家乡有着这样一句顺口溜:“小孩盼过年,大人望耕田”。客家人过年是从酿客家娘酒开始变得年味渐浓的,只有到了糯米饭香从村里各家各户的烟囱飘散开来,孩子们就开始正式地盼望起年来了,在客家人的年夜饭餐桌上,一定少不了娘酒,大人小孩都要干一杯,喝着娘酒,诉着家常,人们在除夕的爆竹声中,迎来新的一年。
客家娘酒属于我国传统酒种黄酒的一个分支,在我国有着很高的知名度,客家是我国南方一些地区特有的称号,客家聚集地分布在我国南方的江西、广东、福建等地,在我国历史上的战乱时期,大量的北方人南迁到广东、福建一带,把黄酒的酿造技术也随身带来,后来随着当地人的不断改进,开始形成一个独立的分支,称为“客家娘酒”。
而出现在除夕以及春节餐桌上的娘酒,也会成为评价一户人家的妇娘是否能干、是否心灵手巧,妇娘们会在每年冬至时节蒸上一木甑自家种的糯米饭,为过年酿一坛娘酒,这既是在传承流传了千年的文化习俗,更是一份对全家人的爱意,辛劳一整年的客家儿女,品着甜蜜香醇娘酒,有着客家娘酒飘香传万里之美誉,寓指他们喝的不是酒,而是客家儿女对美好生活以及家庭的热爱。
而关于客家娘酒,肯定会有不少朋友存有不小的疑惑,为什么称之为娘酒呢?其实这还有一段优美的传说:相传在很久以前,由于中原地带战乱连连,每家每户的壮丁都被官府抓去服役,家中只留下了老弱病残和妇女儿童,由于不看忍受战乱带来的饥荒和危险,中原人开始大量的南迁,其中有一支由妇女儿童组成的南迁队伍,经过几千里的长途跋涉之后,终于流落到了现在的福建宁化境内,由于长时间的跋涉,大家都是疲劳不堪、体力不支,正当大家累的实在走不动的时候,一阵微风带着清香扑面而来,让大家顿感疑惑,随之而来的是一位年长的老者,只见他从一个木桶中舀出一瓢澄清的液体,让大家挨个解渴,说来也怪,大家在喝完这看似普通的水之后,都顿感清爽,精神抖擞,同时体力也开始恢复,于是忍不住地追问老者这是何物,但见老者慢悠悠的回答道“此乃糯米酿成的酒酿”,后来老者还把具体的酿造方法告诉了这群妇女们,之后便消失在茫茫的山野之中,后来这群妇女也在当地定居,而得来的娘酒技术在以后的生活中经过不断的改进,慢慢地演化成了我们现在耳熟能详的客家娘酒。
但是传说毕竟是传说,现在的历史研究证明,关于南方客家娘酒技术的由来,有不少学着还是倾向于战乱移民的传播,因为在古代我国当时的政治、经济、文化中心都在北方,而北方当时的酿酒技术也是非常的成熟,因此南方娘酒技术缘于北方的学说还是普遍得到支持的,当然关于客家娘酒的传说也并能完全不信,这也给它蒙上了一层神秘的色彩。
客家人家家户户几乎都精熟于酿制用糯米发酵而成的“客家娘酒”,因此村中家家户户少不了酒瓮、酒缸,晒在庭前院后,每当逢年过节,妇女们就会在自家的灶头和院子里做客家娘酒,农家人常常说:“酿酒做豆腐,无人敢称老师傅”,即便做了几十年黄酒的师傅也不敢大意,而妇女们也喜欢拿它出来比较手艺,如果谁家的酒做酸了,会遭到笑话,过去“客家娘酒”都是作为客家妇女坐月子时的滋补佳品、比如“客家娘酒”炖鸡,客家人叫鸡酒,当小孩出生三天后,亲友要喝“三朝酒”,满月喝“满月酒”,一岁喝“周岁酒”,成年结婚上轿前喝“暖轿酒”,喜宴喝“完婚酒”,年老寿辰时喝“生日酒”。
酿酒也是一项技术活,很有讲究,首先,要在冬至之前将当年收割并晒干的糯谷,送到碾米场碾去谷糠,然后用井水泡上一夜,待米粒,粒粒饱满,便放入木饭甑上,再用柴火灶大火蒸上三个小时,柴火一般是松树枝、桔秆等,蒸出来的糯米饭软硬适中,既有木饭甑的木香也有柴火的松香,把我们小孩馋得口水直流。
然后将热气腾腾的糯米饭倒入竹器里,再用井水过几遍水,让糯米饭快速降温到达合适的温度,同时也使糯米饭粒粒可分,随后再撒上醒好的酒饼,搅拌均匀,再装入酒坛,用稻草和旧棉被把酒坛围好,以便保温,静待时间的发酵,待米酒的酒香沁人、口感醇厚之时,年也差不多到了。
酿好的娘酒,再用竹筛或纱布把酒粕过滤后,看起来依旧是澄清白色的,此时,把过滤后的生酒装入酒瓮,再用泥巴封紧坛口,在酒坛周围堆上茶籽壳、谷糠、花生壳等可燃物,文火慢慢灸上6到8个小时,这也是酿酒的最后一道工序,当火候差不多时,揭开酒坛盖,一坛黄灿灿、口感甜蜜,芳香满溢的“娘酒”就做好了。
新年里,大人小孩三五成群坐在晒谷场上,晒太阳,喝酿酒、嗑瓜子、唠家常,谁家的年糕蒸得好,谁家的酿酒酿得香,谁家的娃儿长得快,谁家的稻穗更金黄,祝福来年风调雨顺,彼此平安健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