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人吃亏不只在职场 教育界也一样 新老师也会受到特殊的照顾
教育界也不是一块净土,论人际关系的复杂程度可能比职场稍微好些,但也好不到哪里去。新老师如果没有人打招呼,也会吃不少亏,本人深有体会。
学校毕业后分配到了一座很偏僻的山村小学,那一年,和我一起分配到那里的还有两个女的和一个男的。学校不大,分为两个部分,村小和完小。村小的教学楼在完小教学楼后面的山坡上,只有几十米的距离。村小更为简陋,地是土地,墙没有粉刷,顶是瓦顶,没有住宿的房间。要住校的话,只能住完小。条件其实不是什么大事,真正难受的是,村小教低年级,还得包班。包班是什么概念呢?一个班的语文数学,还有音、体、美、劳技、科技都归一个人包圆。每天有六节正课,还有晨读课和写字课两节其他的课。不算备课改作业的时间都有差不多八小时了。
开学后,校长分配工作,我和另外一位女老师被分到了村小。开始我没有多想,以为是随机的。还没有去报到前,我就对教育工作非常向往,尤其是刚刚读完《平凡的世界》,热血沸腾,只想去最艰苦的地方锻炼自己,校长分配工作时,我毫无异议,欣然接受。后来我才知道,我之所以分到了村小,并不是偶然,只是我没有托人打招呼,也没有去校长家拜访拜访。而和我一起分到村小的那位女老师,她的父亲也是一个老师,还是一个坚守在最偏僻的学校教复式班几十年的全国劳模,家学渊源。
工作非常辛苦,感觉每天都有上不完的课,写不完的教案,改不完的作业。好在年轻,精力充沛。那时候还没有扩音器,上课全靠嗓子吼。新老师没有什么教学经验,组织教学能力有限,课堂纪律不是很好,只有靠不断提高嗓门来压制学生讲笑话的声音。我可能是天生嗓子耐熬吧,每天八节课这么上下去,也没有太大的问题。那个女同事就吃老亏了,才上一两个星期,就嘶着喉咙说不出话来,老是看见她用手摸喉咙。好在每个星期还能休息两天,要不然我估计她得哑掉。那个时候备课也傻得很,唯恐领导不满意,死命地写具体。单语文一门课,我就要备满满的三大本。可是到了教学工作检查的时候,我还是挨了校长的批评。他说我的音体美没有备课,我心里觉得非常委屈。心想,我上这么多课,还让我备音体美。但是我没有提出异议,心想只要大家都一样,我就没什么好说的。又加了几个夜班,把音体美的备课跟了上来。直到后来,我当了教导主任,随领导们到别的学校检查教学常规,才知道根本不是那么回事。有些年纪大点的老师别说音体美了,主课的都没有备,检查的时候,他们走过来给领导们装几支烟,打几个哈哈,表格上就填了个完成。
新老师工作辛苦也就罢了,待遇上还得吃亏。和现在不一样,那个时候,学校有发补助的权利。等到我们辛苦一个学期,年终算账的时候。看到完小的老师,这里签个字十块,那里签个字二十,各项补助能发小四百。我去找校长,问我们村小的老师为什么没有这些补助,校长告诉我说村小账面上没有余钱。当时我就很疑惑,为什么两个人教一个班的账面有钱剩,而一人教一个班的账面上反而没有余钱了。校长告诉我,村小的留办公费的比例和完小是不同,制度有规定。苦于不懂,只好作罢,纯真的宝宝第一次受伤。好在由于地方偏僻,人员流动迅速,又来了新人,我随班调到了完小。没有去活动活动的新老师又得和我一样,到村小熬几年,这仿佛是一条不成文的规定了。
新老师受到的特殊“照顾”还远远不止这些。由于优岗、职称什么的和成绩挂钩,分班的时候也是会被做文章的,新老师,尤其是老实的新老师,分到的班一般会吃亏。好班一般是不会给新老师带的,差班就会让新老师去接手,如果不愿意,校领导会做新老师的思想工作,三寸不烂之舌说得你乖乖接手为止。等到开会评价的时候,领导们会说,某某老师在教学效果方面还要加强,他们是不会记得那个班原来是个什么状况的。做有什么好处的事情一般轮不到新老师,但是脏活累活没什么好处的活就一定是新老师的,美其名曰,多多锻炼。
总之,教育界的水也很深,老实人、新人都会吃亏,溜须拍马,善于钻营的人才会受益。辛辛苦苦在一线教书的老师,累死累活,评职称往往比当校领导的慢很多,就是一个很好的证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