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走来 总有些记忆深刻的故事
这些年,感觉日子过得快,一晃就是一年。一路走来,转瞬间积于时空,往事归集在片片脑海。不是成功人士,无需缜密总结,那就做个有故事的人。不过,把故事讲给别人听,点滴记忆,感悟人生,疏导路径,才更有意义。
我四岁半随着父母,从我的出生地峰峰矿区(属于邯郸地区,现在归属邯郸市)迁到郑州,住在中南煤炭工业管理局的一宿舍,后又住过三宿舍、二宿舍,算来已过去了59个年头。
从记忆中的故事,以至于今后积淀的回忆,都离不开这片街区,因为,母亲在家就在,家在哪,故事就在哪延续。
(这栋家属楼位于郑州市的第一个居民小区,我家三口人在这居住了十九年)
这是十八年前的一个小故事。1998年4月,人生抉择揪心难忘,离开国企,到了一家经营轴承的公司,算是下海吧,但不是做老板哟。公司在商丘开设了分公司,位于人民东路,与省机电公司商丘分公司隔路相望。8月27日,我调两件轴承返回商丘,到二马路长途客运站,乘坐刚投入运营的新型依维柯,时尚商务交通方式。我11点半上车只剩下最后一排四个座位,再有十分钟开车,还可以,凑合不耽误事。乘客一般喜欢坐窗边看景,有经验的人还会选择司机后面的座位,说是安全度高。其实,我也没有特别在意这些事。就坐在与司机对角的后排右边座位上。这时,我向车窗外张望,正巧看到省机电公司商丘分公司的谷经理,也要返回商丘,我很高兴有个一路作伴聊天的。可是,他看只剩下后排座位,执意坐下一班车。我坐的车正点发车,顺利上了高速,那时高速只修到兰考县,随后下高速走310国道。坐时间长了,又是午时,我便迷迷糊糊时醒时睡。
下午二点多钟,距离商丘市区大约10公里,依维柯快速行进中,前面正常行驶着一辆奔马车(农用三轮车),当依维柯想着超车时,奔马车为躲避路面上一个坑,左打了方向车体偏向路中心,依维柯跟得太近,急刹车有可能直接冲撞上奔马车,司机选择了加速左侧超车。此时,对向急驶过来一辆平头卡车。惨剧发生了,依维柯箱体左侧与卡车左侧保险杠严重剐蹭,导致箱体从前到后整体掀掉,俨然成了敞篷车,两车相距二三十米停下来。依维柯上包括司机当场遇难八人,后在医院因伤势过重去世一人,一共九人遇难,全部是司机后面两个座位上的乘客。这起事故是建国后,商丘市最大交通伤亡事故。我也被送到了定点的铁三局医院,肋骨二处骨裂,左边颧骨因撞击前面座椅靠背,造成近一公分的塌陷,不是重伤无需介入治疗,只得检查确诊后,慢慢恢复。
车祸发生时,我被深深地撞击造成休克,也不知道多长时间,才清醒过来,怎么下的车,现场啥情况都不记得,只记得感觉发生了严重车祸,应该给家人打电话报个平安,说:“我没事”,也没敢说出事了(当时带着手机,那时候刚刚兴起第二代大哥大,翻盖式摩托罗拉)。当时,路边很多人围观,对着我说:“看这人命真大。”
省机电的谷杰坐后班车,看到了车祸现场,估计是我们那辆车,回到公司还专门打电话问:“韩经理回来没有”。员工当时已经知道出事了,没有对他细说。
在医院住了五天,我就出院了。几天后,我们又到睢阳区交警队处理善后事宜,领回了两件轴承。
当时,现场收集保存的多是随身携带的手机,一般人都使用的BB机,还有手表,基本都是遗物了。最后认领物品时,亲属和代理人都在现场,认领物品整齐摆放在桌面上,交警核实手机号后,拨通电话或传呼,铃声响了,就确认是谁的手机或BB机。他们大多是二三十岁出差或是跑业务的,看样子干得都不错,还有一个是香港大老板的女婿,报上名贵手表的品牌及特征,领取遗物。多少年想起清脆的铃声,却是物在人去,如针刺心痛震颤的感觉,久久的挥之不去。
我感觉天地瞬间,与死神擦肩而过才算是真正的过来人,该放下就放下,看淡一切,什么都不重要,对应了2014年最流行概括人生最大的成功是什么:就是健康的活着!
只有如此,我们才可以有梦想,才能去享受点滴快乐,延续自己的故事。
2004年底,我搬家离开了居住近二十年梦魇之地,定居在华山路北段。2009年8月离开了那家公司,陪伴父亲最后的日子。2014年4月,正式办理了退休手续。
闲暇回忆,怀旧思绪,发小、同学联系多了起来,微信群聊,不亦乐乎。这是地域和居住地的有利条件,同学大多数联系没有中断,怎么着也能找到。多年难以释怀的却是军营情缘和战友情谊。
我初中同学陈春明多次给我说,最大的梦想就是参军,我替他实现了梦想。这要从如何到了邯郸说起。
父亲是在敌占区与日本鬼子打过仗的,1944年在一次战斗中,身负重伤,在馆陶野战医院抢救过来,后评定为二等甲级残废军人。本应不在干部下放之列,可是单位派性原因,1969年底,下放到了叶县张申庄大队,我去时全家住在场边上的一个仓库里。郑州不能上学,当地也不方便。当时的出路有一条叫做投亲靠友,1970年3月,邯郸的郭连庆叔叔,把我安排到了邯郸市城郊区东方红中学(历史上叫王朗中学,应该是紧邻王朗村的原因。记忆最深的是班主任郭老师,把我的作文在班会上朗读,激发了我学习的兴趣,感谢郭老师),户口只能落在了磁县。其实,我在那只有四个月,不过那也是我的母校,还有我的好同学。
1970年10月,我参加工作到了邯郸地区运输公司汽车保养场,与师傅工友相处的很好。这是好朋友王东山,后来调到地委行政处。
那时候十六七岁,不知道睡午觉,睡觉感觉难受,也怕起不来,总之,就是场里爬高上低的玩,经常在司机楼里聊天(其实就是驾驶室,我们都这么叫)。
我参加工作时学的锻工,那时叫铁工组,就是打铁匠,主要打制车床上车刀的刀杆,修复汽车裂缝的大梁。后来调到电工维修组,干了半年电工。不过,我打铁的手艺还是不错的。
我和王东山又一起当兵,1972年12月21日,到张家口南站,部队专车,列队欢迎,进入65军炮兵团,新兵连结束,他分配到四营,我分配到了三营部。一晃而过四十三年,哪怕是新兵连短暂的三个月,战友情谊深藏心底,期盼重逢的时刻。2016年翻出珍藏多年的战友照片,看着泛黄的老照片,脑海又掀起一段段记忆犹新的故事……
作者韩国宪,生于1954年,河南郑州人,1972年12月入伍,1977年退役,毕业于河南省广播电视大学汉语言专业,有多篇文章在网络平台刊发。现退休居郑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