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8 春天里的第一场雪

说起春天，大家一定会想到枝头吐出嫩芽，花儿竞相开放，小草破土而出……总之有太多春意盎然、万物复苏的美景等着大家，可是大家绝对不会想到“雪”。这不是冬天才会有的吗？话虽如此，可是2018年的一场雪却下到了春天，说实话“吓”到了包括我在内的许许多多的人。其中不乏像小东一样的偶遇亲历者。

“下午一下班就遇到下大雨，顿时我就傻眼了，因为我骑的是自行车，而且没有带伞，所以立马折了回去，可是当我等一会儿后，竟然发现‘大雨’变成了‘大雪’，大雪比大雨好，起码不会打湿我的衣服，因此决定冒雪回家。”我们几个好朋友又坐到了一起，聆听小东给我们讲述他所经历的故事。

“结果呢……”其实对于4月4日这一天的天气我都有所耳闻，这样略带调皮的一问，也是想听听亲历者的真实感受。

“结果那叫一个‘惨’啊！”

“惨。”没想到小东会用这样的一个词来形容当天的经历，这更提起我们想要深入了解的兴趣。

“你知道我一回家，儿子叫我什么吗？”

“什么？”

“白头翁，说真的，当时我的造型确实像个‘白头翁’，除了年龄差点，从神态到头饰，像极了白头翁。”

“怎么个情况，快说说。”

“当天下得不是雪，说雨夹雪不像，说雨夹冰雹也不像，看起来更像雪和冰的混合物，我给他取名为“雪渣”。说实话，它的硬度比起冬天的雪要硬很多，我直观的感受是，这种雪渣打在脸上犹如针扎般的疼，眼睛根本睁不开。幸好我戴着眼镜，要不我的眼睛早就被刺瞎了。”

“有那么严重吗？听你说的，好悬呀，甚至都有点生命危险了。”

“你还别说，因为眼睛根本睁不开，我是在车辆中穿行的，看不清前面的路，如果稍不留神，真是有可能出现危险的。”

“一个堂堂七尺男儿，这点困难就把你吓怕了。”

小东眉头紧锁，做若有所思状，然后很认真地说：“春天的雪绝对是超级厉害的。”

“那你说说，它厉害在哪？”

“因为我是在风雪中骑行，与风雪的接触，那绝对是‘360度零死角零距离’，感受真真的。飘扬的雪渣不仅在汽车灯光的照射下，犹如无数根细细的、长长的白线垂向地面，也从四面八方飞来，毫不留情地吞噬着我，从头发到脸部，再到衣服裤子，它可谓是任何地方都不放过。可怜的我，已经走到半路，只好硬着头皮继续向前。当时我一直给自己暗暗鼓劲，心想风雨再大，路途再远，都抵挡不了回家的心。”说着说着，小东的诗瘾就又犯了，不愧为我们心中的“诗仙”。

“说重点的，你当时还有心事作诗？”

“作诗是现在，当时我是死得心都有了。万万没有想到自己会遇到如此恶劣的天气。如果身体上还勉强可以忍受的话，脸上的痛苦实在让我忍无可忍，可是当时那种情况，如果我要是求助你们几个，你们肯定会觉得我太矫情，所以我索性一狠心、一咬牙、一跺脚，决定做一个历经九九八十一难的取经者。”一个简简单单的冒雪回家，居然让小东升华到了如此高度，实在难得。

“你就是死要面子活受罪。”我毫不客气地说。

“不过我还是挺过来了，至于当时我所承受的痛苦，我还得给你们说一说。其实，当时我的痛苦主要来源于脸部，因为这是完全暴露在风雪中的，风雪毫不留情地进行体无完肤的侵袭，打在脸上啪啪作响，关键像针扎一样刺痛，很快我的整个脸就冻僵了，连微笑都有点吃力了。我曾摸了摸我的头，上面是厚厚的一曾积雪，连同被雨水打湿的头发，经过这么一冻，自然定型，有点雷震子的风格，也难怪儿子叫我‘白头翁’，我看起来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白头翁’。我曾无数次地尝试睁开眼睛，可是总觉得特别难，只能长期保持半睁半闭状态，因为风雪实在是太大了。”小东边说边手舞足蹈地向我情景再现。

“只是可惜了春天里的那些美丽花儿和枝头嫩芽了，这么冷的天气，它们又要遭殃了。”小东就是这样一个多愁善感的人。这也是我们愿意和他成为朋友的主要原因，我们其他几个人都是些粗人，难得小东是个性格细腻的人，许多时候，还正是因为有了他，才发现许多我们没有发现的细节。

一个原本很平常的春日，因为不期而遇的雨雪多了一些不可思议，也因为小东的“参与”有了更多刻骨铭心的故事，使这个普通的一天，变得“那样不普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