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清的春节档 三部网络电影拯救了我的片荒
文/冯壹
今年的春节档格外冷清。七大电影相继撤档，使这个假期稍显乏味。相对而言，网络电影反倒风生水起，出现了一批水平不错的作品。《我来自北京》系列电影便是其中代表。
于春节档前后上线的《我来自北京》系列电影，如今已播出三部。《我来自北京之扶兄弟一把》《我来自北京之过年好》（以下简称《扶兄弟一把》《过年好》）分别于1月24日、1月29日登录爱奇艺，《我来自北京之铁锅炖大鹅》（以下简称《铁锅炖大鹅》）则于1月25日上线优酷。
和很多观众一样，我是抱着迟疑的心态点开这些作品的。没想到，《我来自北京》给我带来了实实在在的欢乐。三部电影，三篇独立的故事。探身进去，冲突与矛盾迸发，笑点与泪点十足。
虽然是主旋律的农村扶贫电影，可扎根现实主义土壤的创作，却让这些“命题作文”出奇精彩。尽管故事发生在黔西南和黑龙江，但那些熟悉的情节和典型的人物，总让人觉得是身边人、身边事。绝非陈词滥调的宣讲，反是幽默情节一波接一波。
乡土叙事
《我来自北京》的难得之处，在于入木三分的乡土文化。对电影来说，由于时长所限，农村戏不好拍，成本低、受众窄的网络电影更是如此。调性起高了难落地，农村就悬浮了，农民就“符号化”了；调性起低了则滥造，要么成了苦情戏，要么成了“拥三俗”。
《我来自北京》出人意料。虽然定的是农村扶贫的基调，可不论是以黑土地文化为核心的《铁锅炖大鹅》《过年好》，还是以黔西南文化为背景的《扶兄弟一把》，都是以现代视角平视乡土人文。在这里，没有从上而下的悲悯情绪，也没有强行“与老百姓打成一片”的矫揉造作。处处泛着诙谐的喜剧内核，挣脱了主旋律电影的自我束缚。
《扶兄弟一把》将镜头对准黔西南上进村，主角们遍访贫困户找出致贫病因，通过养殖中蜂的方式带领当地农民脱贫致富。该片塑造了一对老少搭配的扶贫搭档——大学毕业生王晓石（刘智扬 饰）和基层干部郑金柱（赵亮 饰），两人相互助力，又频发冲突，欢笑不断。
空降领导与基层干部，向来是矛盾的重灾区。本片又在这层矛盾上，加了一重“准女婿与岳父”的关系，双重碰撞让人忍俊不禁。郑金柱自恃本地人姿态，却没成想王晓石也是“老乡”，两人用贵州方言的滑稽对话，奠定了影片诙谐幽默的风格。另外，适逢疫情爆发，《扶兄弟一把》还有着“五湖四海皆兄弟，万众一心度难关”的深层意义。
《铁锅炖大鹅》聚焦黑龙江黑水县新建村，养的是大鹅，说的却是当前东北的百般变化。何为“铁锅炖大鹅”？这是一道东北名菜，更是贯穿全片的趣味主旨。在影片中，第一书记梁田（岳丽娜 饰）为了帮全村人销售养殖的大鹅，劳心劳神却成果寥寥。
反倒是不经意间传到网上的贾富贵（王晓龙 饰）二人转视频，成功打开了销路。为了卖出更多的大鹅，梁田为贾富贵精心设计了“花式”直播。乍一看，这是一段增加戏剧张力的幽默喜剧，可结合现实来说，不论是直播还是大鹅，早就和黑土地文化紧密相连。
《过年好》同样取材于黑龙江，却呈现出一幅与新建村完全不同的“半道沟图景”。这部电影不再聚焦简单的贫困村“摘帽”，而着力于扶贫的“老大难”问题。如何让那些尖馋懒滑的贫困户自觉“觉醒”？这是电影前半程的笑点所在，也是后半程的泪点所在。
《过年好》里的地域色彩颇为浅淡。这是人物塑造上的考量，起到拉扯典型、披露信息的作用。但浅淡不代表割裂，这种浅淡是写意的，大处不见小处淋漓。比如卡坏姜大为（杨志刚 饰）车胎的夹子、大司马装神弄鬼的脸谱等，都可见黑土地上的人文意趣。
其实，以乡土叙事入局网络电影颇为高明。对传统影视剧来说，乡土叙事有着相当大的创作风险，而网络电影则可以“曲线救国”。从盈利来说，网络电影成本可控，足以灵活转向；而从受众来说，网络电影的受众多来自三四线小城，又恰与乡土文化暗合。
有趣的是，拍起乡土叙事的《我来自北京》系列电影，受众范畴反倒进一步扩大了。从观众的用户画像来看，除了票仓所在的三四线城市，新一线城市与二线城市也对这些弥漫着乡土气息的网络电影充满兴趣。
其中原因，或许正如作家张柠所说，城市是不完满的，乡土提供了一个完满的想象。
硬概念轻巧“落地”
主旋律电影怎么拍，向来是个难题。对创作者来说，命题作文不好作。拍得理想化了，故事容易刻板，人物就变得扁平了。拍得冲突化了，节奏把控不住，就只得生搬硬套些浮夸的路数。而《我来自北京》，就这份“硬概念作文”交出了不错的答卷。
扶贫扶贫，怎么扶是关键。“扶贫先扶志，扶贫必扶智”是永恒不变的主题，可扶贫并非说说空话。《我来自北京》里，扶贫工作不是一蹴而就、倚马可待的。这条道路坎坷不少、矛盾颇多。但恰恰出了这些有趣的“状况”，这部系列电影才充满味道。
王晓石和郑金柱的上进村扶贫之路，走的一点也不顺畅。对历来以种地为生的村民来说，养蜜蜂无疑是天方夜谭。蜜蜂怎么养？产蜜怎么卖？能不能赚到钱？亏损了算谁的？这些问题解决不了，村民就不会信服；村民不积极，脱贫致富也就成了空口白话。
新建村第一书记梁田面临的困境，比王晓石更大。毕竟，后者面临的只是信任问题，而前者遭逢的，却是养殖业最为棘手的销路问题。辛辛苦苦养殖的一万只大鹅，到了年末，下订单的厂长居然是个骗子。一万只大鹅怎么卖？村民的年怎么过？众怒如何平息？
半道沟前书记姜大为遇到的问题似乎很小，但仔细一想，这是一个画句号的困境。就像平时的考试，差生想及格容易，及格之后想考满分就是个大问题。半道沟的四户贫困户也是如此，要解决他们的脱贫问题，不能只传授方法，更要改变作风，这颇具难度。
以写实困境推动故事发展，人物就轻盈地立起来了。传统的主旋律电影中，人物通常是对立的，尤其是农村戏，多有伟光正的村干部、有混不吝的贫困户。《我来自北京》跳出了这一束缚，几乎主线脉络上的所有角色，都是“活生生”的立体人物。
半道沟的村支书罗振秋（徐成林 饰）有自己的“小心思”，为了助贫困户脱贫、为了不给姜大为添麻烦，他一声不吭自己掏钱救济，瞒着妻子私藏了旅游费还闹了家庭矛盾；
上进村的贫困户刘老九（陈创 饰）有自己的苦衷，他曾经也有幸福美满的家庭，却被重大挫折打击得一蹶不振；
新建村的第一书记梁田，也有自己的苦衷。赶集、联系总部、直播跳二人转，为了卖出大鹅费尽心思，与亲人的视频电话一接通，顿时憋不住了。面对巨大压力哭泣的她，也打动着观众的心。
《我来自北京》侧重着墨的人物，又何止这些。光村子里那些贫困户，就让人印象深刻。半道沟喜欢偷听、爱占小便宜的侯三儿（巨兴茂 饰）；新建村多才多艺、却求路无门的贾富贵；上进村憨里憨气、心地善良的周二憨（闷墩 饰）等，都能在农村里找到样本。
抓稳情感戏也是《我来自北京》扶贫硬概念轻巧落地的助力。三部电影里最让观众动容的，想必是《扶兄弟一把》里王晓石和张玉娟（王婷 饰）的“三年之约”。青梅竹马的总角之交，即使别离也终会相遇。没有哪个爱情故事更能胜过它了，没有哪个结果比这更好了。
长信传媒的网络电影之道
虽然相比传统电影，网络电影投资少、可控性更强，可也更难产出高水平作品。《我来自北京》接二连三“撞来”的惊喜，自然与制作团队长信传媒密不可分。
在《我来自北京》中，我们能看到不少熟悉的面孔。《扶兄弟一把》中的扶贫干部王晓石，是《最美的青春》里的冯程，是《灵魂摆渡》里的夏冬青。
《铁锅炖大鹅》的第一书记梁田，是《打狗棍》里的那素芝，是《铁梨花》里的秋香。
《过年好》的原第一书记姜大为是《勇敢的心》里的霍啸林，是《火蓝刀锋》里的蒋小鱼……
除了观众熟悉的演员之外，堪称“强强联手”的幕后班底也值得一提。《铁锅炖大鹅》《过年好》的导演是青年导演巨兴茂，《最美的青春》《灵魂摆渡·黄泉》皆出自他手。
《扶兄弟一把》则由擅长年代剧的导演柏杉操刀，他曾执导过《勇敢的心》《大秧歌》等多部作品；创作过《泰囧》《民兵葛二蛋》的编剧束焕担任该片总编剧。
当然，《我来自北京》以现实主义风格拓宽网络电影新赛道的举动，也反映着长信传媒对网络电影蓬勃未来的坚定决心。在《我来自北京》监制、长信传媒董事长郭靖宇看来，随着我国经济的进一步发展，现实扶贫题材，已成为打通地域与时空阻隔的利器。
而之所以选择网络电影的形式，更和长信传媒的未来期许有关。曾任《灵魂摆渡·黄泉》艺术总监的郭靖宇，希望改变观众对网络电影的刻板印象。“未来我们希望通过系列，让整个网络电影能够登堂入室，不会再有人质疑网络电影只是妖魔鬼怪，这是我的一个野心。”
向280万驻村干部致敬的系列电影《我来自北京》，就是长信传媒的创新尝试。《我来自北京》系列电影是“讲好中国扶贫故事——北京网络视听节目创作计划”扶持项目，由北京市广播电视局指导，中国电视剧制作产业协会青年工作委员会组织，北京长信影视传媒有限公司出品。
据悉，《我来自北京之我爸是警察》即将于3月初上线。系列更多内容，敬请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