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同的故事》
人过中年回忆就像水缸中蓄满的水,稍微的晃动,水就会溢了出来。在夜深人静或者人生嘈杂,或者只是在做早饭的一刹那,过去光阴就这样慢悠悠的在眼前,在脑海里重播,回放,而后情不自禁的来到笔下,成了故事。
《胡同的故事》就是一本回忆的合集,是一本关于北京回忆大合集。既然是大合集就有各个年代的人和事,这些胡同的故事里藏着古都北京城的历史与文化,让每一个读过故事的人了解北京城的过去。
文字从来就是传承的载体。
文字是有这样的魅力,就像酒,总是越陈越香,发酵的粮食经过了岁月封存,越发的醇香了。心思,经过了岁月沉淀,在心里反复揣摩,与往事一起回味,如今落笔成文,拿到别人眼前,这故事里自然有不一样的韵味。
《胡同的故事》里就藏着这些韵味。既然是写胡同的,那么为什么北京人叫胡同,而上海人叫弄,天津人叫里呢?这胡同一词又是怎么来的呢?关于胡同这词的来历在张锲的《胡同小记》中有写到,胡同的名字起自于元代,胡同也叫衖通,是蒙古语中水井的音译词。在汪曾祺的《古都残梦——胡同》中也对胡同一词的由来做了解释,汪曾祺讲到曾经听一位来自呼和浩特的同志说过,胡同即蒙语中“忽洞”,是指两边高中间低的狭长地形。
胡同这个词,对于我,是一直一来存在的。它就像村口的大树,一直都在,没人觉得还要琢磨琢磨这是为什么。对于我这个北方乡间田野里长大的孩子,胡同不仅是成长的地方,也是我思想的发源地。只是这胡同不是在北京城,而是在鲁西北。
那个在鲁西北边缘的小山村,没有名山没有秀水,但是村风淳朴,村里东西两条街,南北胡同得有二十条,最长,人气最旺的是陈家胡同,这也是村里唯一一条有名字的胡同,可是这胡同虽然名字是陈家胡同,可是已经有好些年了不曾有陈家人的门楼院落了。村里的老人,也说不太清陈家胡同的由来,只是把这个名字一代说给一代,至今用着。
于我,于我们村的人,那条陈家胡同虽然不言不语但是它知道的要比我们多地多。它一定知道他名字是怎么来的,它更知道这里曾经住过谁,知道谁家孩子得满月酒怎么办的,晓得谁家姑娘出嫁时哭得最伤心。胡同的记忆和土地一样深远。
北京,这个离新世界最近的封建王朝的古都,那些和古都北京一起生长的胡同们,还有在胡同里院落,围墙,哪一个不是看透了这世间的沧桑,哪一个不是看惯了这世间的花开花落。每条胡同里都记录着这座古都悠远的历史变迁。喜欢凌力在《胡同的沧桑》的一文中那句话,如果说铁狮子胡同能开口,那可说的就太多太多了。
《胡同的故事》中有舒乙为回忆父亲给我们描绘的顶小顶小的小羊圈胡同。舒乙对父亲的怀念寄托在小羊圈胡同里。那么墙缝胡同里藏着的就是肖复兴少年时代的欢声笑语了。胡同在城市建设中被高楼大厦掩盖了, 它正在被历史的车轮碾压,一点点的消亡,所以《胡同的故事》中大部分的文章都是在为消失不见的胡同写的。为什么有些人总是习惯了去毁灭?为什么有些人又总是执着的念旧?没有人说的清为什么。可是能留住一点还是努力的留住一点吧!为了想留住些什么,有的人使劲的在胡同里走啊,看啊,拍照啊,尽力的把这些过去的记忆也好,念想也罢留住一些,再留住这些。
《胡同的故事》是四十余位著名作家对北京胡同或追忆,或追思而写就的散文。在四十余位作家中,有些人在胡同中居住了数十载,有些则只是北京胡同匆匆过客。居住的时间有长有短,来自五湖四海,去往四面八方,但是与北京胡同总是有缘的,对胡同也有着或深或浅的感情,每篇文章都是从一个独特的视角讲述北京的胡同,更是讲述了北京城的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