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情于家乡的菜疙瘩散文

钟情于家乡的菜疙瘩散文

对生长在关中农村的我而言，自然对渭北平原田地里的野菜，打小时候起，就熟悉得如同自己的名字一般。春天里，和小伙伴们一起，提着竹篮，拿着小铁铲，像快乐的音符，满地里跑着挖野菜。回家后，吃着野菜疙瘩，就着儿时的快乐。那种纯真美好的记忆，持续着，延宕至今的，也只有我对菜疙瘩的钟情了。

那个时候，我就知道，像苦苦菜、涩涩荠、麦花瓶、羊蹄甲、油油根等野菜，经过外婆的捣弄，总会蒸成香喷喷的疙瘩来。当然一般是不会用荠荠菜来蒸的，荠菜一见高温很快就会蔫的，它常常充当下锅的菜，也可以包饺子吃的。

后来，童年远去，青春溜走，自己也晋升为家里的主厨。随着生活经验的丰富，可以做成疙瘩的.菜我掌握的越来越多了。野菜类就不必说了，单是蔬菜类的就数不胜数，如：苜蓿、芹菜、豇豆、油麦菜、菜花、莲花白、茄子、洋芋、红萝卜缨子等。更别说地里的白蒿，屋前屋后的扫掃菜，冬天里铺天盖地的红薯蔓，意想不到的辣椒树树上的叶子，清香扑鼻的洋槐花，竟然还有枸树上的毛絮絮等等。有一阵儿，一位同事打趣地说：“你们爱蒸疙瘩的女人拿什么都可以蒸成疙瘩，除了猫儿眼不能蒸外。”据说，猫儿眼的叶子里含有的那种白白的乳汁里有毒，人是不敢食用的，但羊儿吃了却没事。道理我是至今都没有弄明白，更没有神农氏的勇气亲口去尝了。

因为喜欢吃疙瘩，所以对什么菜能蒸疙瘩就格外的留意。

一次，无意间听到一位大嫂说，莲花白可以蒸疙瘩。我到菜店去的那会儿，手里捧着莲花白，一脸疑惑地看着这平常炒惯了和淖惯了的家常菜，半信半疑地说：“这莲花白还可以蒸疙瘩？”旁边一位买菜的妇女快人快语地接了我的话：“能蒸！能蒸！我那天蒸了，香的很！”得了，买回去试呗。拿回来后，清洗了它，把水控干，再把它切碎，就着手拌面，上锅蒸了。等熟了之后，我炒了一些葱、生姜和口菇，再把疙瘩倒进锅里翻搅了一会儿，成了！一尝：松软、爽口、清香。要比这两天用槐花蒸的疙瘩还特别呢。

说起这槐花，医药大典记载：“槐花入药祛火降压，安神益智，延年增寿。”这两天正是槐花盛开的时候，单位里住在城里的同事，三五结伴，利用午饭时间，拿着绑有铁钩的长竹竿，提着塑料袋，到单位里的大槐树上，勾下袋袋槐花，等着下班后带回城里的家去，蒸成疙瘩，以调配晚间的餐桌。对素食主义的人来说，这无疑是晚间饭桌上最佳的选择。连单位里的领导都指派一名同事，给他们家也勾了不少的槐花，以便下班后带回家，蒸成疙瘩，供从四川回乡探亲的两位长辈享用。这一是新鲜，二是这里边蕴藏了浓浓的乡情味。

早前，单位墙边生生不息的油油根，都不知被多少城里来此上班的同事，给挖了回去。有的拿它包饺子，有的拿它当下锅菜，但更多的人是拿回去蒸疙瘩。特别是一场春雨过后，那菜嫩绿得人都舍不得吃它了。这既不打药，又不施肥，自然生长，天然汲取日月精华的野菜，本身还含丰富的人体需要的微量元素。这一不掏钱，二又环保的真正意义上的绿色食品，就够吸引人的了。更别说，工作之余，顺便挖点儿野菜蒸成疙瘩，再重温一下童年时期的美梦，这岂不令人活成神仙了？！

至于我拿油麦菜和洋芋混搭蒸成的疙瘩，给同事吃了之后，她们都纷纷大胆地尝试。她们一个比一个做得好吃。疙瘩蒸好后，有拿蒜水拌的，有拿炒好的韭菜拌的，也有拿肉臊子拌的，五花八门，风味各不相同，但同样让人吃了这顿，还想下顿。

当然，男人们多半对菜疙瘩虽说不上是深恶而痛绝，但大多数人是不很乐意吃它的。有位同事幽默地称妻子蒸的菜疙瘩为“麦秸泥”。至于我家里的那位，心情好的时候，尝一尝，给我个面子，心情不好的时候，干脆自己就下面条吃了。想必是小时候家里粮食短缺，让这些菜疙瘩给胃和心灵造成了极大的痛苦，至今还没有痊愈似的，那自然不必强求。我继续翻新着我的疙瘩花样，他继续坚持他的面条主义。这样致使我们家里有时也搞成了“一锅两制”。但有时候也出乎意料，他会吃掉一大碗菜疙瘩。这种情况倒是会让我暗自发笑半天。

有时候，当我进入厨房，挽起袖子，拳打脚踢，摆弄某种菜疙瘩时，等疙瘩蒸好了后，揭开锅的那一刻，那腾腾的热气加上扑鼻的香气，我的食欲顿刻间大增。然后美美地大吃上一顿。这么样吃，如今也没见把体型吃得有多么的不可思议。说不好，这菜疙瘩还可以算得上是女人们喜好的减肥食品呢？！朋友们，你们说呢？